母亲在老家营城和弟弟一起生活,距金城大约二百公里,这么多年,母亲很少到金城的,林文也只是每逢年节的时候,才会回老家看看父母。
“妈,你怎么来了?”林文的声音很虚弱。
母亲擦了擦眼泪,说:“是你领导把我们接来的,小文,你感觉怎么样了?”
林文感觉自己很累,身体像山一样沉重,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身体内似乎没有了生机,甚至连说话都很吃力。
但林文挣扎着,努力地说:“妈,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被扎了一下,没伤到心、也没伤到肝,您放心好了,过几天我就会好起,妈,您别哭……”
儿子林峰过来握住了他的右手,儿子很懂事,只是不停地哭。
林文的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很朴实,65岁,头发已经白了大多半。
林母伸出手,轻轻地摸着林文的脸,边哭边问:“小文,你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吗?有什么心愿告诉妈,妈替你去办……”
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失声号啕大哭起来……
林文看着母亲,再看看儿子,儿子仍然是不停地哭,却紧紧握着他手,生怕失去一样。
林文努力地想坐起来,可他的努力却是徒劳,身体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尽管他已经很努力了,但身体却是一动也不动,他只能放弃坐起来的念头,动了动右手,握了一下儿子的小手……
母亲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只是肩窝被刺了一刀而已,即使失血过多,输点血就行了,怎么好像要我安排后事呢……?
林文再一次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身体好像真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且的确没有一点生机……
林文明白了,医生肯定已经和母亲交待过了,自己这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他不怕死,因为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要追求什么,已经没有了人生的航向,父母还有弟弟可以照料,可是,可是,儿子你还太小呀,没有了爸爸的护佑,我的孩子,你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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