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他们回到了西区,只见有两个小水泵拖着长长的管子,一头插在西区院里的水里,一头插在大街的下水道里,小水泵“嗡嗡”地响着,远远地听见往大街下水道“哗哗”的流水声。几个人蹚着院里的臭泥汤,鼻子里吸着呛人的臭味。
孟庆伟道:“哦,我怎么闻着臭味小了?”
左一祥吸溜一下鼻子,道:“就是呢,好像就是比原来臭味小了,我记得第一次蹚水的时候,那臭味呛得我刺鼻子,特别是将水抽干,地面还没有干的时候,那臭味熏天的臭,呛得我呼吸都有点困难。”
张一山道:“那该不是的,有水的时候,臭味有水中和着,臭味小点,没有水了,粪便都裸露在外边,那臭味更大。再一个,受视觉影响,肉眼看见那粪便,心里更觉恶心。”
刘全道:“现在臭味小了,再下几场雨,臭味就更没有了。”
孟庆伟道:“去,去,快闭住你的乌鸦嘴,你还盼着下雨啊你家淹得轻呀如果你觉得不过瘾,你专门让老天爷给你家下雨,咱可说好,往你家下雨,可不能流入别人家,更不能往院里流。否则,一切损失由你负责。我反正是受够了,但愿老天爷以后一滴雨别下,我恨不得我的后半辈子老天爷都别下雨,我是受够了。”
刘全道:“我没有这个本事,你如果有这个本事,你就让老天爷光往我家下,别往你家下。”
孟庆伟道;“我要有这本事我成神仙了,我要有这个本事,专往开发商的家里下雨,把他家下淹,下得他出不来门,哈哈。”
李有才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今年一个夏天,我们得在水里度过了,三天两头得蹚水,三天两头得往地下室灌水,三天两头得用小水泵抽水,三天两头得闻臭味。”
刘全道:“噢,你说的是三天两头得下雨吧?而且是不小的雨,你说的这么悲观啊。”
李有才道:“你没有看老天爷是专门和我们作对的吗?现在才七月份,雨季还有一个多月的,今年雨多呀!”
孟庆伟道:“你没有听见那位钱经理说的意思,短期内修不好。”
李有才这几句话其实说到了大家的心窝窝上了,几个人脸一阴沉,谁也没有了话语,各自漫散回家了。有什么法儿呢,天灾是天灾,人祸是人祸,等着吧,等着老天爷开眼儿吧,等着开发商维修吧。
老天爷可能是真开眼了,随后一个多月也没有下什么大雨,顶多就是忽雷闪电的吓唬一下西区的百姓们,所以,地下室也没有进水,院里也没有蹚水。
所以,西区的人们也就不是很着急了。
说话间,时光已过了中秋。刘全在西区院里碰见了张一山,张一山道:“老刘,这已经过了二三个月了,这修理地下室的事怎么就不听吭哩?开发商就老没有空吗?现在又下不了大雨了,又不是没法干活。”
刘全呢,这一个时期以来,厂里的情况不好,好几个月工资也发不下来,天天在为生计发愁,几乎将地下室的事忘到了脑后,道:“哎呀,整日里我过的头不是头脚不是脚,你说起来倒提醒了我,就是啊,不听开发商动静了,我们不去说这事,他们也不言语,他们装糊涂呀?”
张一山道:“什么也不是,没有下大雨,你家地下室没有再进水,你不着急。要是天天让你蹚着水,看你还忘不忘。”
刘全道:“我有那么自私吗?算了别跟我开玩笑了,你说吧,我们什么时候再去找开发商?看来这开发商真是赖皮的很,你不去找他们,他们就要耍赖皮。”
张一山道:“你现在有空吗?有空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孟庆伟他们,大家商量一下怎么办。”
刘全想了想道:“好吧,我们现在就去。”
他们一边走,张一山道:“你知道吗,七号楼的开娱乐室的老两口,男的去世了。”
刘全惊道:“是吗,得的什么病?”
张一山道:“脑溢血。”
刘全道:“哦,是不是前几天,他们楼道里放着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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