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因为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李佑与郑观音早早的歇息去了。
而于此之时,其他地方却是并不平静。
秦王府内,磨刀霍霍,正欲行那起兵之事。
皇宫之中,李渊还在勤劳的批复奏折。
陡然,一声开门声响起,陈宣推开门恭敬的走了进来。
李渊抬起头,撇了一眼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内侍,眉间不由的闪过一抹不悦,越来越放肆了,今早以内急为名,离开两个时辰,而今更是不行禀报,直接闯入殿内,简直毫无将他放在眼中,也是时候敲打敲打了。
李渊放下折子和笔墨。
“陈宣。”
“奴才在。”
“你跟随朕有多长时间了?”
“启禀陛下,有半个甲子了。”
“半个甲子了,若非你随朕半个甲子,就凭你适才不告而闯入宫中,朕就可以治你一个不敬之罪,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禀陛下,奴才知道,罪该万死。”
“哼,你还知道。说说吧,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李渊冷哼一声问道。
陈宣低着头眸子闪烁,脸上闪过一抹恐惧,归根结底说来,他依旧是奴才,而眼前则是他的主子,但随之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程度,早已没有了挽回的余地,而后眸子中闪过一抹坚定。
“陛下,奴才想请一道圣旨。”
“啪!”
圣桌之上贵如万金的砚台就被李渊咂到了陈宣的脸上,墨水自陈宣脸上流下,侵染了衣衫,但陈宣却没有丝毫动容。
“你,放肆。”
“你一个小小的内侍,向朕要什么圣旨?”
李渊怒极反笑,冷冷的看着下首的陈宣,脸上充满了杀意。一股威压直逼陈宣面门。
几息后,陈宣长长松了一口气,佝偻的身子微微直立,而后看向上首自己追随了半个甲子的皇帝,苍老的面容,无不昭示着他已经老了。
李渊也曾是一代名将,这皇帝更是马上取来的,曾经也是一位四品武者,但是现在,当皇九年,安逸劳碌,年老气血亏空,多年不曾苦修,有道是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大大下降。
而他也该为自己的以后赌上一把了。
“陛下,请容老奴不敬,请您下一道圣旨。”
望着脸色坚定,一身武道气势隐发的奴才,李渊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你要谋逆?”
“陛下严重了,奴才也不过是想择一明主,明哲保身罢了。”
“哈哈哈,好,很好,陈宣,你这乱臣贼子,朕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陈宣浑身一颤,寒意袭身,跟随李渊多年,他太了解李渊了,说到必然做到,不过想到秦王后,也逐渐安定下来,只要事成,他的安危便再无顾虑。
李渊冷冷的一笑,而后坐了下来。
寒身问道:“说吧,你要什么圣旨?”
“明日晨早请太子李佑与齐王元吉到咸池与秦王对峙。”
李渊深深的看了一眼陈宣,皱眉沉思了片刻,脸色不由的一变。
“世民要对佑儿出手?”
“陛下,秦王为这大唐立下汗马功劳,这位子合该由秦王来做。”
“哼,真是朕的好儿子啊。”
李渊眸子中闪过一抹痛惜,而后写下圣旨,盖下玉印。
眼下大势由不得他不写,这逆贼既然敢闯入宫中,那就代表他早已将兵将支开,亦或是换成了他自己的心腹,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写下了圣旨。
而后将圣旨扔到殿内。
陈宣急忙上前捡起,黝黑的脸上多了一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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