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身单力薄的样子,谁能看得上?”
“你看得上就行了。”
“徐徊,你讨打吧?”
“你这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快了吧?”
徐徊委屈的嚷道。
“还不知道管不管用呢。”
……
离宫温室殿,这是大离皇帝冬季处理日常事务的偏殿。
嘉帝在秋冬寒冷时节,下朝后一般都在温室殿处理政事、批阅奏折。
徐徊两人商谈过后的第二日上午,嘉帝正在认真批阅奏折,内常侍张贵蹑手蹑脚走到身旁唤道:
“陛下,姚相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嘉帝闻言一顿,连忙说道:
“快宣。”
姚彦章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掌佐天子执大政,总判中书省事,职虽在三品,却位同宰相,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不会这个时候请见。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相快请起。”
嘉帝虚手一抬,示意他起身坐下。
姚彦章是嘉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不然也不会以军国要事相托,命他出任掌握机密要政、负责定旨出命的中书高官官。
“可是朝中又出了什么事?”
待姚彦章坐下后,嘉帝出言问道。
“陛下,今日中书省收到一份奏疏。只因兹事体大,臣等不敢擅自处理,特呈请陛下御览圣裁。”
姚彦章如实奏道。
“呈上来。”
嘉帝面色一沉,问道:
“又是建言立储的奏疏?”
姚彦章将手中的奏疏交到张贵手里,答道:
“陛下圣明。”
嘉帝一把扯过张贵手中的奏疏,并不急着打开,而是问道:
“这又是哪位谋国老臣、勋贵大员上的奏疏,值得你这位当朝宰相着急忙慌的呈送进来?”
“是……是毓宁长公主的奏疏。”
“砰——”
嘉帝猛地一拍御案,脸上阴沉似水,匆匆打开奏疏翻看。
姚彦章和周围的太监宫女都低着头,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深恐引得嘉帝迁怒于己。
嘉帝紧皱着眉头逐字逐句的叶倾城的这道奏疏,众人预想中的龙颜震怒却迟迟没有降临,姚彦章忍不住抬头瞥了一眼。
虽然嘉帝看上去还是面沉似水的表情,但紧锁的眉头已经渐渐舒展开来,姚彦章不由得松了口气。
姚彦章要没有这手察言观色的本事,又怎么能历事两朝不倒、高居百官之首?
加上他又熟知嘉帝的脾性,从嘉帝的表情上他估摸到叶倾城这道奏疏并未批逆龙鳞,心里已经有了奏对之策。
“啪——”
嘉帝看完奏疏后,用力朝身前一扔,高声喝道:
“荒唐——”
“毓宁怎能如此不知轻重?立储之事关乎国本,到了她这里如同儿戏一般,简直是荒唐至极。”
叶倾城的奏章洋洋洒洒上千字,概括起来不过三句话而已。
首先是狂拍了一通马屁,言道嘉帝春秋鼎盛、福寿无疆,立不立储并无大碍。
其次表明如果一定要立储,何时立储、立谁为储、立嫡立长立贤都应圣心独裁,本不应由臣子公议推举。
奏疏的最后面寥寥几句一笔带过,说宁王曾有小恩于叶倾城,出于私心恳请嘉帝考虑立宁王为皇太子。
“继微,你说说,朕应该怎么处置这道奏疏?应该怎么处置毓宁?”
发泄了一通怒火后,嘉帝指着地上的奏章问道。
“陛下息怒!长公主殿下的奏疏虽有不妥之处,但还是看得出殿下心向陛下、矢忠不二的赤忱之心,只是因为殿下初历朝堂、阅历尚浅,思虑未免有些不全。陛下稍加申饬也就罢了,大可不必过分苛责。”
姚彦章摸透的嘉帝的心思,乐的送上一道顺水人情。
“不行。”
嘉帝一口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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