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那皇位我们做不得?”
……
某种程度上,葛贤这小人物所参与的钱塘之事,还真就是天下彻底大乱之因。
引发的连锁反应,炸翻了这个本就凶险的无上王朝。
甚至于,各方都还惦记着他。
法显和尚、施耳、杨毕……三方对于葛贤这个细作都印象深刻,都想着收为己用。
可以想见的是,一旦葛贤随白富贵去了大都,入了【万法搜神司】,只要稍稍出一点名,如今已失联的各家都会找上门来。
对此,他葛货郎倒是并不抗拒,甚至可以说是乐见。
须知他还有不少“功劳”被各家记在账上,没有兑现呢。
如今,他正要兑现最大的一波。
也无什么细软可收拾,只将俏少妇带上就好,葛贤随着白富贵就出发了。
自钱塘县,赶赴大都,其间路途可一点不近。
好在,二人皆不是凡俗。
陆路、水路都是极其慢,可换“空路”就不一样了。
如今战事虽起,但江浙行省在包含章、杨通贯这一文一武两大强者控制下,依旧是铁桶一般,不会有什么大意外和凶险。
离开钱塘县时,还特意遣了一支奇肱军进行护卫,送出二十里方回返。
此后便是二人同行!
葛贤自然是显出应龙法身,腾云驾雾。
而白富贵更无须担忧,其祥瑞之躯本也有飞腾之术,加上不知又从何处弄来了一大堆宝贝,遁速之快丝毫不弱于葛贤。
两人识得时日算不得很长,但毕竟有过生死经历,坐实了姐弟关系,自然也很是亲昵。
刚开始时,二人还保持着距离,只结伴而飞。
可随着你一言我一语,日渐熟悉,气氛热络后,两人渐渐靠在一起,真就亲如姐弟一般了。
如此,白富贵的真性情也在葛贤面前显露了一个彻底。
她毕竟是当朝丞相【脱脱】之义女,一尊真正意义上的祥瑞兽,还是前肃正廉访司的副使,哪怕在大都也不算是很低阶的官儿,在地方那更算得上是位高权重。
先前表现,也算杀伐果断,颇有急智,能破耶律天正的阴谋,也有她一份功劳。
可谁想到私底下的白富贵,在葛贤瞧来,颇为幼稚蠢萌,彻底接受这个“货郎弟弟”后,飞着飞着就开始叫着疲乏,软软糯糯喊着要葛贤带着她飞。
他葛货郎,修的乃是堂堂应龙之身,怎会允许旁人骑在身上。
这念头,没能持续太久。
在白富贵几句“好弟弟”的软糯呼喊下,土崩瓦解。
这厮倒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又生了什么好色的恶癖所致,只是自认心软,拗不过刚认下的好姐姐。
于是由得她那丰腴温软的身子,抱了上来。
这一下,二人都觉甚好。
白富贵处,自然不是因为什么疲乏,她就算真个累也有法宝使。
她一缠抱上葛贤龙背,便刻意磨蹭了几下,伴随着一股让葛贤倍感熟悉的奶香炁息溢出,顷刻间就将先前那“东海青女”不小心留在葛贤身上的强烈龙族炁机完全遮盖了下去。
见此,这富婆姐姐嘿嘿一笑,心头哼道:
“我白富贵向来福缘深厚,过往隔些时日就要捡到宝贝,皆是上天所赐,这回还捡回一个弟弟,也该是上天怜我孤苦伶仃予我的。”
“他若跟你去了东海,我便不说什么了,没跟你去,还跟我使小心机,好生幼稚,我这便给你把气味去了,嘿嘿。”
……
自己龙背上的富婆姐姐在做什么,葛货郎隐有所感。
莫瞧二人的姿势,颇有些暧昧旖旎。
葛贤也颇有些享受,但他并无旁的亵渎念头,只是觉得这姐姐甚是可爱,心头忍不住笑道:
“那青女,十足一位历经磨难的高冷龙女,因我没有选择跟她,分别时还使小心机用炁息沾染我龙躯,想是要捉弄于我。”
“这富贵姐姐更有两幅面孔,人前还是精明干练的丞相义女,人后却这般幼稚,要去掉我身上炁机施法吹去就可,还非要磨蹭着用自己的祥瑞道炁来遮盖。”
“倒是也好,这两位姐姐起码证明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因为【修仙】而失去人性。”
“嗯?”
“似乎其余人也不是真个人性全失,只是其中部分情欲,或是被扭曲加剧,如那堪称鬼畜般的耶律天正一家。又或是被正向加剧,如拜了【曲直灵神】后,容不得邪恶的包含章父子。”
“此世神秘瑰丽,我既来一趟,当然要好好探索享受一番。”
白富贵和葛货郎的好心情。
并未持续太久。
二人出钱塘,又飞出去二百里之遥。
沿途所见得景象,几与炼狱无异。
就如同葛贤刚重生过来时,在茶楼酒肆所听见的那些灾殃描述一样。
只是这回,是实实在在的画面:
凡有人族聚集地!
皆见得各种妖魔恶鬼肆虐,又或是一些邪祟莫名而生,还有如【安乐鼠神】那样本该是庇护者最后变成加害者的神灵,以及一场场兵灾,除此外,还有一些无法理解的天灾也在各地生出。
诸多扭曲哀嚎声,响彻大地。
感受到身下葛贤突如其来的沉默,白富贵往下方一瞧,顷刻晓得缘由,心头惊叹道:“见人族陷炼狱而心生怜悯,怪道这弟弟修炼成这么完整的【应龙法身】,竟然没有生出什么扭曲恶癖来,原来是心智坚韧,人性压过了兽性。”
她又不由安抚似的摸了摸葛贤腹部,旋即吐露了一个秘辛道:
“弟弟莫要太过感伤!”
“自上古那【大夏朝】开始,此世灾殃无尽,不论哪一个朝代似都根绝不得,强如我万法教,也只能是尽力收服邪祟,册封灵神。”
“可每每过得数百年,或是到了什么改朝换代之时,所有灾殃都会一起翻涌出来,将大地变作炼狱一般,十室九空,人族数量锐减半数,乃至于更多,谁也抵挡不住这诡异起伏的浪潮,或者说规律。”
“不过人族向来坚韧不拔,每每新朝建立,休养生息一番,又将恢复鼎盛,过些年又将远超前朝。”
如果葛贤初来,没有那些经历,没瞧过安乐子神日志、万法史书等等,还真会被白富贵这一番话安慰到。
可惜,葛贤如今在修行界,已算不得一无所知的雏儿。
他听罢后,目光仿佛能穿过历史迷雾瞧见某种惊悚真相般,脑海中翻涌出另一番结论:
“从大夏开始,便有诸如【仙神】一类的群体,在刻意豢养人族。”
“每隔几百年,祂们便收割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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