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为墨兄你洗尘,哪有你请客的道理,这次为兄来,下次我可不会跟墨兄你客气。”张开笑道。
陈墨拗不过他,点了点头。
两人换上便服,出了镇抚司衙门。
……
京师没有宵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而热闹的京师成了一座不夜之城,万家亮起的灯火,和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交错难辨,交相辉映。
“张兄,我们这是去哪?”
陈墨虽然晚上没在京城逛过,但对于那些灯红酒绿的烟花场所,可是知道在哪,张开现在带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
“为墨兄洗尘,肯定要去高端的地方,紫金楼因狐妖之事,已被查封,紫金楼是没法去了。”张开说道。
陈墨面露疑惑。
“不知墨兄可听闻过教坊司。”张开笑道。
身为官场之人,哪有不知教坊司的,陈墨当然知道。
看到陈墨点头,张开用手勾住陈墨的脖子,嘿嘿笑道:“京城的那些勾栏,就算是紫金楼,也没法跟教坊司比,听说近段时间教坊司来了一批新人,雏儿有不少,为兄带你去验验货。”
……
寻常的青楼勾栏一般是一座三四层的小楼,高端一点的,会带上几個别院。
可是教坊司不一样,城南白玉街一条街都是教坊司的。
刚来到白玉街,陈墨就听到旁边的小院传来雅乐之声。
见陈墨在旁边驻足,张开笑道:“这块是教坊司教礼乐舞蹈的地方,里面的姑娘目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目前?”
陈墨略有耳闻,进入教坊司不代表就一定要卖身,很多有才艺又懂得打点的,往往能做到卖艺不卖身,虽然这辈子都脱离不了教坊司,但是好歹不用受苦。
张开带着陈墨进入一座奢华的大楼——暖香阁。
大楼共有五层,琴瑟之声不绝入耳。
能来教坊司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风流才子,比起普通的勾栏,里面没有那种嘈杂声和老鸨的叫喊声。
张开带着陈墨来到了大楼的后院,守在院门口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张开对着青年拱了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在下张开,与你们王奉銮约好了。”
闻言,青年连忙行礼:“大人稍等。”
待青年走后,张开对陈墨说道:“王奉銮是教坊司的主官,正九品,我和他是老相识了,等下由他为我们二人安排。”
陈墨对张开竖了个大拇指,连教坊司的主官都认识。
张开脑袋都抬高了一些。
青年来到后院的屋前,透过敞开的屋门,可以看到十几名客人,正坐在屋内搂着佳人谈笑、饮酒。
青年对着屋内行了一礼:“大人,有位叫张开的大人说与你约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屋内回了一声,然后一名中年胖子站起身来:“各位大人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旁边一名锦衣青年尝了一口怀中佳人的胭脂,道:“哦,这叫张开的大人到底是谁?竟能让王大人亲自相迎。”
奉銮虽然只是小小的九品官,但以教坊司的职能,和皇家沾点关系,又和太监走的近,不好惹的。
而若是陈墨在这的话,定能认出锦衣青年就是李严。
“不是什么大人,是北镇抚司的一名缇骑。”王生知随口回道。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都是微微一静。
身为朝廷命官,有谁不怕锦衣卫的。
若是无事,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和锦衣卫打交道,尤其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镇抚司的诏狱,谁不知它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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