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愣了一下,马上懂了。
这是王允在向他举荐人选呢。
也是嘛,他丁原刚刚上任,谁都不认识,发掘了個什么,想来定是这王家族中子弟。
自己以寒门之身任并州刺史,虽然暂时不准备去太原,但本地这些望族的面子却不能不给的。
哎,只是没想到这清名远播的王子师在这种事情上也不能免俗啊:
“不知是哪位王家少年?子师但说无妨,某这便着人将其调来刺史府。”
王允呵呵一笑:
“建阳误会了,此人并非我族中子侄,而是我祁县一少年,现在并州军任屯长”
是的,在苏曜不知道的时候,他的黑户问题在给他造成困扰前,就被自然而然的解决掉了。
现在苏曜成为了根正苗红的祁县良家子,这就是世家们的力量。
“并州军屯长?”
丁原又接过王允递来的文书,扫了一眼便惊呼:
“嚯,这是你祁县王家和乡郡三老一同保举?苏曜,弱冠之年?这小子好大的面子啊。”
“并非他面子大”
王允摇了摇头,神色复杂
“盖因此子战功卓绝,所行所为,非常人能为也。”
“使君好高的评价”
王匡都好奇了
“一个屯长,还能做到哪去?”
是啊,一个屯长,满编不过50,他能在这胡乱中做得什么?
要知道这王允王子师,那可并非常人啊,别看他现在被去官免职,但那正是因为此人一身傲骨,宁可赌上仕途命运,也要与阉党作对才有此结果。
在此之前他可是正儿八经从并州基层做起,一直干到中央又在黄巾之乱时临危受命,被选任豫州刺史,亲自披挂上阵平定了豫州黄巾军的狠人。
这样的人,那可是平素里软话都难见他说一句的主,现在对这个什么小屯长评价这么高?
丁原听得那真是面色狐疑。
“具体的建阳还是自己看吧”
王允将最后的资料送上后便闭目不语。
若不是他再三确认了那字迹确实是族兄无意,他定将这份举荐当做无稽之谈的妄语。
天下怎可能有如此离谱的事情。
“八十余人飞夺黄芦堡?!”
“不足一屯之兵聚歼了三千胡骑?!”
“以一己之力集斩将、夺旗、破阵、先登、陷城之功?!”
“王子师!你可敢为这文牍上的内容保名?!”
保名,即是为其担保的意思。
看过文牍后丁原是面色潮红,而王匡则捂唇不语,这要不是王允亲自送来的,他们定会将这当做一个不怎么好笑的故事。
但便是如此,让他们相信如此离谱的事情,那也是千难万难。
那王允敢为其担保吗?
答案当然是不,没有亲眼所见,他怎么可能会为这种事情担上自己的名誉。
“若允族亲所言不差,想来就这两日,你刺史府的请功书和具体战报应该就要到了,是真是假,届时建阳一看便知。”
见皮球又踢回自己这里,丁原只好郑重的表示会尽快核实情况,勘验战功。
“若这姓苏的小子真有此奇功,丁某定全力向朝廷保举,这可是我大汉当下不可多得的奇才啊!”
当然他没说的就是,如果此事为假,那怕是一桩最大的丑闻了,他可不得不慎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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