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丁僮英长棍斜出,上官若水翻身而过,在空中捏了个剑诀,落地时已然来到了丁僮英的身后,长剑直接朝着他的脖子刺去。丁僮英自知不妙,但上一招长棍去势凌厉扑了个空,一时间不易改变方向,只得连忙蹲了下来。却不料上官若水好似料到此变,长剑竟似在空中转了方向,直向丁僮英腰眼戳去。
这一下变故令丐帮帮众和启平映明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只听得“铛”的一声,上官若水长剑被打落在地,她自己也是被震得连续倒退了几步。
丁僮英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万若舆说道:“怎么?还不快谢谢上官姑娘的不杀之恩?”
丁僮英又惊又怒,怒目圆睁地看了上官若水一眼,便走回到万若舆的身边,不发一语。
万若舆走了过去,拾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长剑,送到上官若水旁边,说道:“敢问姑娘芳龄多少?”
这一问倒是令上官若水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有人问及她的年龄。不过她不是瞎子,她看清了是谁打掉了她手中的长剑,也当然看清楚了打掉她长剑的东西是什么。
“二十五……”
“二十五岁便有此等功力,在下佩服佩服。”
“你比我厉害,能用这么几枚铜钱打掉我手中的长剑。”对于武功高于自己的人,上官若水历来都是极为钦佩的。
说着,上官若水也俯身捡起了那几枚铜钱,交到了万若舆手中。
万若舆接过铜钱,转身问道:“杜长老,你可否还记得赵副舵主身上有哪几处伤痕?”
杜龙章回忆道:“我记得是……带脉、肩井、太阳和石观这四个穴道。”
另一位名叫刘元风的长老说道:“帮主,这上官若水加入影翼派之前都是以判官笔作兵刃的,专攻穴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上官姑娘在练剑之后依旧不改以前的习惯,以剑代笔,用剑尖去攻击敌人的穴道。我说的可对啊?上官姑娘。”
他所言非虚,但上官若水这样的杀手被人说穿了心事,自然有些不甘心,只得闭上双眼,微微点头。
“所以通过刚才的打斗,我可以看出来一点,那就是上官若水主攻的四个穴道,分别是京门、商曲、太阳和风池这四个穴道。”
“这、这怎么可能?”刘元风说道,“她的最后一招,分明是朝着丁长老的肩井穴刺了过去!”
“刘长老,你可否记得上官姑娘的绰号?”万若舆问道。
“头戴黑面纱,心肠第一狠。她就是‘天下第一狠’。”
万若舆又问道:“既然她心肠第一狠,那她那一剑既然能刺风池,便不会刺肩井,因为刺肩井并不能一击便将人置于死地。”
“这……”
“还有一点,那就是天下第一狠杀死的人,尸体只有两种情况:一为伤痕遍布,那是因为她的习惯,她习惯于将尸体凌辱殆尽;另一种则是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那是因为她来不及处理尸体。但是赵副舵主身上会有四处伤痕,只怕此事也与上官姑娘无关了。”
万若舆娓娓道来,映明和启平两人也不禁暗暗点头。
“那帮主,你可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杜龙章问道。
万若舆又是摇了摇头,说道:“非也,只不过此事怕是另有隐情,更何况上官姑娘头戴面罩,一时也不那么容易指认才对。依我看,不如此事从长计议。”
“你!”杜龙章惊道。
刘元风有些忍无可忍,怒道:“帮主,你可记得?三年前,你为了本帮济南分舵的几名三袋弟子之死而大闹泰山派。你可记得?五年前,你为了本帮洛阳分舵的副舵主之死而不惜向司马家族兴师问罪……还有六年前七年前八年前……”
“够了!”万若舆喝道。
“够了?我看不够,”这时,丁僮英也说道,“帮主,你可知道?丐帮这几年江南弟子已是越来越少,远的不提,单看无锡分舵,赵副帮主去世之后竟然只剩楚舵主一个四袋以上的弟子。而江北呢?过不了一个月就要进行加袋仪式。要不是此行与影翼派有关,只怕帮主这辈子也不会踏足江南了吧!”
万若舆闻言,便盯着杜龙章说道:“该你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当然要说!”杜龙章将手指向那名一直不发一语的长老,说道,“丐帮长老,历来是能者居之,而此人入我丐帮十年之久,寸功未立!帮主究竟为什么将他晋升为长老?难道就因为他是北方人吗?”
这时,底下有帮众窃窃私语道:“原来白帮主寸功未立?”“我看也是,什么主意都没有,就是个关系户吧。”“原来帮主这么偏袒北方的分舵啊。”“是啊,说起来帮主已经有三四年未到江南了呢。”“哎,亏我还跟我老婆孩子吹牛说我很快就能升到四袋弟子呢……”
万若舆说道:“原来诸位对我万若舆这个帮主还有白守安这个长老早有意见啊,那你们、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提出来呢?”
“因为我们想知道你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刘元风怒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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