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见我许久不做回答,耐不住性子了,问:“道长,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玩意儿,是不是阵法一类。”
我点点头算是默认,但没有弄清所有鬼画符的位置之前,也不敢托大保证百分百就是,只是让小奶狗暂时先跟着我,等找到李倩后,再想后续的办法。
毕竟,别看小奶狗懂的一些我们这行的东西,其实就是嘴强王者,菜的很,顶多比正常人强那么一丢丢,放任他自生自灭,我还真干不出这种事。
可他那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开始自来熟的和我套起各种关系来,愣是扰的我耳朵疼,简直比恋爱中的女人还缠人。
“道长,我看你这穿的道袍独一无二,既不是龙虎山的天师道,又不是茅山的道长,您究竟是师出何门呐?”小奶狗问问题不看氛围,就是一通狂轰乱炸。
起先,我以为只要不理他,让他自己觉得无趣,就会安静下来,可谁曾想,他反而变本加厉。
“道长既然不愿透漏师门,姓什么总不是什么秘密吧,说出来也好让我知道今天救我的是谁。”小奶狗就跟调查户口一样,恨不得把我祖宗十八代姓什么,都给一一弄清楚。
我还是保持沉默是金,拐进了一条死胡同,朝里面望了一眼,没看见李倩的影子,就又退了出去。
小奶狗不清楚我在找什么,好奇心被勾起来,照旧又是一通连珠炮:“道长,你别这么高冷啊,要是在找什么,就告诉我一声,人多力量大。”
还人多力量大,假使我真让你分头去找,你还愿意去么?我在心里吐着槽,不想给小奶狗抓住机会,同时嘴里大喊着李倩的名字。
不过不管是虚情假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小奶狗为人处世方面做的,总体还算不错,至少还会客套一下,就是太吝啬太话痨。
要是能把这两个缺点都给改了,小奶狗也不失为一个好青年,并不讨人打心眼里讨厌。
“道长,刚刚听见你喊李倩这名字,她是你师姐还是师妹。”小奶狗的脑洞已经大到突破天际,或者单纯是没话题硬要找话题。
千防万防,最终还是防不住,我差点没一口把陈年淤血给吐出来,于是不得不正式警告他一次:“兄弟,我正找人呢,你能不能别打岔,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再多哔哔,出事我可真不罩你了。”
其实我也就是吓吓小奶狗,效果还算不错,至少能让他稍微安静一会儿,老吵吵闹闹,容易分散我的注意力。
可还没过几分钟,小奶狗又开始碎碎念起来,八卦的问我李倩究竟是何许人也,如果不是师姐师妹,那肯定得是道侣了。
李倩不光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合我胃口,但我俩几乎不可能,我是穷散修,而她是枝头的凤凰鸟,但最关键的还是我们两人的三观差距太大。
我担心再不搭话,小奶狗还得继续胡思乱想,于是赶紧开口解释,说:“兄弟,你这想象力挺丰富啊,不去写小说,实在是太屈才了。人家和我就是普通朋友,还是警察,你这样乱说,小心她告你诽谤造谣。”
小奶狗悻悻地额了一声,但很快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的问:“你朋友既然是警察?那你肯定也是,难道警方真有那种处理超自然案件的特殊部门?”
我被问的莫名其妙,心说这小子是不是意淫小说看多了,都在讲些什么有的没得。
见我摇头否认,小奶狗露出失落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失落些什么,反正是让我享受了一会久违的宁静。
又搜寻了几条附近巷道,还是没李倩的踪影,虽说一路上没在遇见什么麻烦事,但还是让我变得有些恼怒。
“道长,你和你朋友也是来查连环杀人案的案子吧?”估计是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小奶狗再次开了口,这次难得没满口废话。
我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挑了一些不算重要的线索讲给小奶狗,试着让他帮忙分析推理。
小奶狗的推论结果和我的相差不大,还说肯定有我们遗漏的东西,比如之前六位受害者的死亡地点。
我当时觉得这些和寻找李倩没啥关系,就没怎么在意,闷着头继续往走前,也没在去搭理小奶狗。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开始飘起小雨,打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我身上的衣服也很快被雨淋透。
“道长,地上有血迹!”
我正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身后的小奶狗却突然嚎了一声,我听的真切,那一瞬间差点没失神摔倒在泥水中。
千万别是李倩的血,我两条腿发软,几乎是拖着身子往小奶狗所在的位置走去。
虽说我已经无数次想过李倩遇害的结果,可当真正看见地上的大滩血迹后,那种感觉又太不一样。
因为雨水的稀释,血迹已经变得很淡,得亏是小奶狗眼神好,不然黑灯瞎火,还真不容易发现。
不过只有血迹,没看见尸体,还说明不了什么,李倩不一定就死了。
而且血迹所在的胡同,并不是一条死胡同,据我观察,远处还有断断续续的血痕,无形之中就行成了一道指路标。
看情况,血液的主人应该只是受了伤,顺着找过去,没准还能摸着瓜。
可现在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血迹迟早会被冲散,于是我不敢在耽搁,果断迈开步子奔跑起来,小奶狗虽然不明所以,可还指望抱我大腿,也只能跟着加快脚步。
我最终在一条胡同口停了下来,血迹到底为止就没了,而胡同里面,也没有路灯,就显得黑黢黢的,一个人影就那么突兀地蹲立在一面围墙边上。
我看了那人一眼,把小奶狗护在身后,大声呵斥道:“你特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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