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岁见,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乔唯朵转身,迎上他的视线,“难相处的母亲,再加一个对你痴心不悔的前女友,你以为,你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爱上你,甘愿当个第三者?你以为,我乔唯朵真的会为你委曲求全,连人格也不要了?”
一个又一个“以为”让他目光泛冷。
冲着她傲慢的态度,他绝对不澄清他和温玉的关系!
“我乔唯朵如果要找有钱的男人,不会是你!我乔唯朵如果要的是爱情,更不是你!”她对着他一字一顿,“你在我心里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一段永远埋在心口的仇恨!”
她痛快了,今天,她终于痛快了!
她唇轻扬,轻浅吐出,“对不起,这游戏,我不玩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每个步伐都踏得又实又稳,那么骄傲到仿佛任何人都动摇不了她似的。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暴戾,她是唯一一个,邢岁见把拳心差点捏碎。
……
乔唯朵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独自一人又在江边坐了多久。
今晚的月色,其实,真的很美,寂寂冷冷的。
空中的圆月,仿佛水中的月,一旦打破,便不复存在,要其拼合,何其简单?
她仰脸,静静看着那月色。
心底的那股浮躁,一直无法平息。
如果不宣泄出来,快让人发疯。
她想到一个人,唯一一个能让她平静下来的人。
铃声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沙哑,仿佛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一般。
“思源,你睡了?”她愣了下。
她在这里坐了太久,都忘记了时间,可能现在已经午夜12点。
“没,还没睡。”从旁边摸到眼镜,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披了件睡衣坐到椅子上,抹抹脸听电话,顺手将电脑开机。
反正都被吵醒了,他准备晚上彻夜复习。
听到没有打扰到他,她松了口气。
“再过五天就司法考试了,准备得怎么样?这一次,有信心吗?”这几日,他一直在昏天暗地的学习,他们两个人好象很久没见面了。
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厚厚的那叠法律书籍上,坦白,“没,没信心——”最近,他什么都读不进去,每行字象会飘、象会爬,他怎么也抓不住。
“好好读书,争取这次考上,别再让你爸爸失望了。”她冷疏的脸庞变得柔和。
“嗯。”
“中秋节呢?和家人过得愉快吗?”看着那抹圆,她静静地问。
真羡慕他,有家人可以一起过个和睦的中秋。
“还行,一家人年年如此,被两个姐夫灌了一点酒。”事实上,不止一点点而已。
顿了一下,“你呢,和他的家人还相处的愉快吗?”
乔唯朵一僵。
沉默。
他马上懂了,叹口气,“朵,别永远象一只刺猬,这样……很不可爱……”她与那个人之间的火花,他看着也生累。
其实,她冷冷的外表,只是为了掩饰无措,为什么,他们要彼此伤害?
“我……只是恨,只是不甘……”在他面前,她不必骄傲的费心去掩饰。
“恨、不甘,能让你快乐与幸福吗?”他问她。
她无语。
不能。但是,她还有快乐与幸福的可能吗?
沉默良久。
“思源,你为什么不能拉我一把?你为什么……不爱我?”她也会渴望平静与幸福。
电话那头,僵住了。
然后。
她先挂断了。
因为,她知道答案。
僵握着手机,很久很久,陆思源将自己的脸缓缓地靠在那一行一行密密的书页上,缓慢缓慢地痛苦闭上眼睛。
不是不爱,是不能爱。
电脑终于启动成功,成功登陆到桌面。
桌面上,大张、小张的照片,恬淡宁静,心安平静,每一张,都是她。
他抹了抹脸,翻开书,想专心复习,一张纸却飘了出来。
他缓慢地低身,捡起。
没有谈过恋爱,必须是(处)女。
这是姐姐们的要求,他拿笔划掉。
她不符合。
懂得体贴人,和家里的女人们能和睦相处。
这是母亲的要求,他划掉。
她不符合。
父母双方必须有一方是公务员,女方必须从事法律工作岗位。
这是爸爸的要求,他划掉。
她不符合。
还有,他的要求——
性格不要太骄傲,心里没有别人。
她不符合。
他再次划掉。
他靠向椅背,目光茫然放空。
她不符合,她通通都不符合。
但是,他问自己,爱情真的是条条框框吗?明明,也许,他是悬崖边上唯一能拉住她的那根藤。
僵坐了很久很久,他重新拿起手机:
“朵,你在哪里?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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