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长明在酒店大门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的时候他才“啊!”了一声腿软的扶着墙壁,一边深呼吸一边看着长明说不出话来。
长明看着也是无语,心道“这反射弧可以拿来跑马拉松了。”
“就这样吧。”长明也不等小哥把所有的深呼吸做完,说了句“钱就不用你们退了。”就绕过小哥离开了。
只留下小哥在风中扶着墙凌乱着,那句到嘴边的再见也只吐出个“再”字。
长明不知道自己像个流浪汉一样在这座城市中走了多久,也数不清多少奇异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过。最终天已经大亮了,而他则在一座喷泉广场的喷泉池旁靠着坐下。
光线穿过水柱照在他的脸上,不是很刺眼,可能是白天确实不适合想事情吧,夜里发生的事在他脑中的轮回播放也停止了。
长明看着广场上渐渐有了行人,旁边街道上的车也多了起来,这里简直和前世的城市没有任何分别。
对于自己的形象长明还是非常注重的,起身伸了个懒腰,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长明直接幻化了一套和周围人装束差不多的衣服在身上,毕竟古风服饰搭配他这一头白发实在是有些显眼。
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短袖外面套着一件黑色的风衣。正当他准备整理自己这一头微乱的白发时,道路另一头有了响动。
长明先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一辆货车似乎是失控了,左拐右拐似丝毫不带减速的冲向红灯路口,而人形道上只有一个孕妇打扮的女人正推着婴儿车要过马路。
放在头发上的手停下了动作,长明是想去救人的,但昨夜那种感觉又一次的出现了。
不,不应该说是感觉,因为此时的他看着眼前正要发生的悲剧心里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将那个女孩交了出去。
怜悯过吗?犹豫过吗?还有过其他想法吗?
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眼前的场景在长明眼里变成了慢放。
货车撞上了面露惊恐与绝望的孕妇以及那浅蓝色的婴儿车,孕妇直接横飞了出去,血在空中随着她歪曲的身体一起画出一道弧线,那婴儿车里的婴儿哇哇大哭着从被撞变形的婴儿车里飞了出去,随后依旧向前的货车撞向了空中的婴儿。
长明眼中的画面却在此时定格。而街道两旁的路人眼中,那悲惨的画面中突然多出了一道黑色身影,他将婴儿笨拙的用右手护在怀里,左手向前推出的同时,那辆暴走的货车在一道黑光闪过后凭空消失了!无声无息。
怀里抱着婴儿,长明走到那孕妇的旁边,周围堵起了车,围观的人们也在这时围了过来。
那孕妇此时已经没了生息,血泊中,她的尸体更像是一堆被衣服包裹着的臃肿的肉,脑袋像爆开的西瓜一样。
长明的脸上有些茫然。
“本是可以的,我本是可以救她们的。”这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因为周围只有婴儿的啼哭和围观者各有不同的言论。
长明此时却觉得一切格外的安静,他好像想通了,或者说有那么一丝明悟。
并非是自己没了感情,自己依旧拥有着喜怒哀乐与各种情绪。
即使自己把这一切都认为是一场以自己为主角的游戏,即使自己把这个世界的人都看做是游戏中的NPC ,那也不可能看着他们死亡却没有一点触动!
是这具身体!是暗影主宰这具身体的心对于人类的生死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因此他才理所应当的因为嫌麻烦而将那女孩直接抛弃了,即使那对他来说根本算不要上是麻烦!
正因为这颗心对人类的生死没有感情,所以他才会漠然的看着那孕妇的死亡,而在百般纠结中犹豫着救下了婴儿后,他又毫不犹豫的将那失控的货车于司机一同判了死刑——将他们直接从世间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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