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有些紧张,忙问赵叔叔:有人下来了,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啊?
赵叔叔看了看我,又往旁边的树林看了看,然后说:易娃子、周越,余霜,你们三个到那边去躲一会,有什么事我在叫你们出来。
在不了解事情情况之前,赵叔叔和奶奶一样,总会选择先保护我,不过话有说回来,如果真遇上事,我们三个留下只会成为他们的负担,于是我们很听话地躲进一旁草丛里,借着皎洁的月光望着赵叔叔三人的方向。
不多会,只见从远处树林里走出两个年轻的男人,一个是早上我们在庙里见过的那个黑袍男,另一个穿一件灰衣,二人看着年龄差不多。
两个人一见到赵叔叔和石老头先是很恭敬地行礼,黑袍男低着头,灰色男则用四川话问:几位是来找苏尼的吧?
赵叔叔点头,反问:你们是?
灰衣男说:我们是同安苑里的,是苏尼让我们下来接你们,并且跟你们说句对不起,早上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怠慢了。阿力,你还不快给他们道歉。
原来黑袍男叫阿力,这座寺庙叫同安苑。黑袍男听灰衣男一说完,忙又冲赵叔叔和石老头鞠躬,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灰衣男说:今天早上的确因为我们苏尼有事,所以没能出来迎接几位,实在抱歉,不过他知道今晚你们还会回来,所以让我们阿力出来接你们……说着顿了下,往赵叔叔几人身后望望,再继续:你们不是还有另一个男子和两个小孩吗,不知道他们在哪?
其实当这个黑袍男说他们的苏尼知道我们今晚还回来时,我已有些疑惑,到后来一句‘还有另一个男子和两个小孩’叫我绝对吃惊,我用手杵了杵身边的周越,刚想说话,他却先我一步抢着问:唉,易娃子,余霜,你们说他们咋就晓得我们要来,难道那个苏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我还来不及做任何回答,听远处赵叔叔的声音传来:易娃子,你们上解手还没好吗?快一点。我们三人听着忙从草丛窜了出去,跟着两个人一路往山上而去。
上山的路因为我们曾来回走了两趟,所以算是崎岖不平,我们走着也并不是很吃力。近十来分钟之后,我们停在周越手指受伤那个院子,而院子正中那个大殿的大门敞开着,一个老者背对着我们跪在大殿里,我记得他的全是辫子的发型,正是乌各无误,在他前面是一尊石雕的神像。除此之外,大堂内靠门的两边还分别跪着两个人。
你们等一下!灰衣男让我们在院子里停下,再几步走进大殿,在乌各身边不远处跪下,小声和乌各说了几句话,不多会见乌各冲石雕恭恭敬敬地拜三拜,然后站起来,缓缓回头,带着灰衣男和另外两个男人冲我们走来。
这次乌各手里没有拿昨日我见到了大鼓,衣裳也换成蓝黑相间的素服,不过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冷冰冰的,看我们就像在看一堆尸体。
赵叔叔还算客气,对乌各拜了拜,刚要说话,那乌各像是突然见到了什么,身体开始不停地发抖,就像加快版的霹雳舞,又像发羊癫疯,并且一边抖一边朝我们走了过来,分别围着我们六个人一一转了一圈,最后走回自己的原位置,缓缓停下。
我们当然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到后来灰衣男才告诉我们,他其实是在检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们进来。同安苑是神圣的地方,绝对不能允许出现脏东西,以免冲撞了他们的神灵。
我就奇了怪了,从来只听说小鬼见了菩萨要绕三分路走的,还没听过小鬼能冲撞到菩萨的,这彝族的神灵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很自然,这是我自己心里的话,我不想找死,所以不会说出来。
接下来我们在乌各的带领下,顺着大堂左边的小楼梯往上走,因为是夜晚,又在深山中,我们一群人的脚步声变得出奇地清晰刺耳,尤其当走到阶梯的尽头,在快要踏进另一扇门之前,我恍惚听到一阵空洞的回声,同时身上传来一阵凉意,我不由地抱了抱手臂,转头看余霜盯着左方瞧,我自然跟着看过去,可惜夜色里除了高低不一的柏树和岩石,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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