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他清朗的叫唤,“苏判司,别走呀,我还想和你讨论几首箫曲呢。”
苏梓不好明着拒绝,只好讪讪地笑了笑,“下官慬听大人教诲。”
裴明捷扯着他的手往主桌上方向走。
周围唰唰射来一片复杂的目光,有惊讶,有羡慕,有嘲讽……大概认为她这么快勾搭上新任御史大人,心里不太服气吧?哎,她这个人最简单不过,无非是想挣点银子过太平日子,误打误撞进了衙门也不过想学有所用,充实自己罢了。这官场上的门门道道,她碰都不想碰。
无奈只能随他坐下。一会儿过后,听到张夫人说什么良辰美景女儿曲艺拙劣但乐意献丑之类云云…….好戏终于上场了。
苏梓闲闲地靠着椅子,洗耳恭听。
迎面走来了几个修长窈窕的身影。领头的当是长孙女张嘉兰,水红抹胸,腰束粉色罗裙,外罩月白锦纱,端庄秀丽。再看张珮兰,玉色抹胸外罩浅蓝色纱衣,裙边袖口处绣上繁花朵朵,风吹纱裙,顿时有种飘逸出尘的感觉。最小的馨兰身量还未长开,清纯中透着跳脱的妖娆,可以想见日后的花容月貌。
梅兰竹菊,各有千秋。
三女曲乐合奏。琴曲扬起,如玉石环佩轻轻摇曳,而后笛声悠扬,琵琶辗转低吟,丝竹相和,曲音醇和,一时后花园其乐融融,歌舞升平。末了曲乐转为低述,却是失传已久的《流水》……
张珮兰叮咚一声勾起琴弦,轻启朱唇,一声婉转悠扬的歌声缓缓传出:“百花头上开,冰雪寒中见。霜月定相知,先识春风面。折我最繁枝,还许冰壶荐……”
好一个“折我最繁枝,还许冰壶荐”。苏梓心想,张珮兰不愧为江南才女,这手勾抹滑勒间边弹边唱的绝活着实巧妙。都说听弦音而知雅意,明明是选亲可却说是寻知音,而且以寒梅自比,清傲却不孤高,其心性可从中窥探一二。
她寻思着,刚才这一曲《流水》从容细述,婉转悠扬,或者正是向意中人暗示什么吧。
一曲终了,掌声四起。三女盈盈起身辞谢,慢慢走了下来,坐在女眷一边。不知道是不是她神经过敏,总觉得张珮兰的目光三番五次地往主桌方向瞟。
呵,女追男隔层纱,这才子佳人的佳话如何延续颇值得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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