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琱亦点头称是,
“那我们……”
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如何做,而逍遥子似乎也沒有打算要把接下來做什么事,详细地告诉他,
本以为吃完了早饭,师父会带着自己四处转转,
沒想到,他返回房间,一头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熊琱无语,沒有想到竟然会这样,
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白天睡大觉,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又感到无聊,不期然的,熊琱又想起了昨晚遇到的少女夏岚,
犹豫了一会儿,熊琱走下楼,绕到客栈后面,想要看看她在不在那里,
后厨的人进进出出,都很忙碌地在准备着住店客官的午饭,然而看了好半天,熊琱都沒有见到那道纤细的身影,
最后,他忍不住问了一个大婶,
“我们这里都是些干杂活的粗人,哪有那么年轻的小姑娘……哦,你说的是昨晚住了一宿的丫头吧,干活倒是麻利,不过,她不是客栈的人,本來是來住店的,可惜沒有客房了,我们掌柜的见她可怜,就让她帮帮忙,晚上跟我们几个挤一挤睡一宿,今天一大早,她拿了个馒头就走了,说要继续赶路,”
另一个正在择菜的大婶听了熊琱的问话,探过头來,插口说道,
熊琱一怔,沒想到自己和那位夏姑娘竟然只有一面之缘,虽然昨晚聊得投机,然而彼此之间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他不禁也有几分感叹,造化弄人,
谢过了后厨大婶,他颇为遗憾地转身离开,
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逍遥子奇迹般地准时醒过來,对于他诡异的作息时间,在九华山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熊琱其实也有些见怪不怪了,
吃了午饭,逍遥子说,要出去转转,
熊琱不禁又紧张又兴奋,连忙跟上他走出客栈,
沒想到的是,这一转,两人就來到了距离清丰县二十里的地方,
这里人烟稀少,相比于清丰县县城街上的热闹,此地偏僻得多,一条不算宽阔的官路两边,都是杂草,几乎不见炊烟和农舍,
逍遥子和熊琱二人运气飞奔,脚程很快,沒多久就到了,
“昨天晚上,客栈里的那个丁老三确实沒有吹牛,这一次许家有喜事,太后的的确确下了懿旨,也给了不少的赏赐,负责护送赏赐來清丰县的也是许家的人,是许皇后的侄子许轻尘,他也是锦衣卫的现任指挥使,表面上看,锦衣卫是燮国皇帝的近身侍卫,但其实,这些年它已经被外戚所渗透,皇帝对此并非一无所知,所以,很多时候,他已经不再授命锦衣卫,而这些人,也几乎成了许家专用,”
他们选好了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埋伏好之后,逍遥子轻声对熊琱说道,
他恍然大悟,之前,熊琱对于这些事几乎一无所知,现在听到师父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师父,你要那批赏赐吗,”
想想也不准确,逍遥子一向对于身外之物满不在乎,这一次应该也不会为了所谓的皇家赏赐,特地下山,匆匆赶到这里,
“我不要钱,我只要命,”
他轻笑一声,对徒弟的猜测予以否认,
“那你……”
熊琱想不明白了,既然不是要财物,那他们守在这里,又要做什么呢,
逍遥子神秘莫测地摇摇头,不再开口了,
等了一个小时,官路上,远远地似乎有烟尘飞起,
逍遥子的神色微动,他伏低身体,听了听地面,
“有人來了,”
熊琱也察觉到一丝异样,急忙打起精神,按了按背上的那把剑,
“你紧张什么,”
逍遥子笑出声來,
熊琱顿时有些窘迫,连忙说沒有,
“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差点儿尿了裤子,所以,我沒有嘲笑你,都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罢了,只不过有人需要的时间长一些,有人短一些,是长是短,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逍遥子平静地说道,
熊琱收回手,脸上一红,支吾了几句,还是问道:“师父,你还记不记得,你杀的第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被他问得也是一怔,不过,逍遥子很快地摇了摇头,
“那时候我还年少得很,沒有加入‘暗河’,只是一个自恃甚高的剑客,有人找到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把一个酒肆老板杀死,我拿了钱,在他的店里打烊之后,一剑杀了他,至于他长什么样子,我已经沒有印象了,大概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吧,”
逍遥子看向远方,喃喃自语,
官路上的烟尘更多了,很显然,有大队人马从远方朝这里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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