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昔日肃穆庄严的定安侯府内,哭声不歇。
“校尉王方前来吊唁。”
“偏将李玉为定安侯吊唁。”
“裨将张帆前来吊唁。”
…………
几名上了年纪,曾主持过葬礼的定安侯府老人,立于府门前,披麻戴孝,为宾客唱喏。
军中地位较低之辈,即便明知如今摆放在灵堂中的,只是定安侯易钧衣物的灰烬,仍陆续前来。
一口以极为罕见,珍贵非常,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断面柔滑细腻,且木质油性大、耐潮、有香味,万年不腐不朽、不怕虫蛀,浑然天成的阴沉木雕琢而成的棺材,摆在灵堂最中央处。
棺材前方,竖着一块紫檀木制成的灵位,易鸿宇亲自出手,运指如飞,以自身指力刻下字迹:
定安侯易钧之灵位!
再前方,则是一个火盆,以及以黄铜铸成,巴掌大小的铜制香炉,纵然消息灵通之辈,对国君翟藤于定安侯一系的处置有所耳闻,心知易家是否能再续辉煌只在国君一念之间,可易家终究是传承上百年的高门,易钧的葬礼应有尽有。
陆续登门的宾客,先后在易钧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接着便告辞离开。
这个过程中,很多人都觉得奇怪,跪在父亲灵前的定安侯世子易钧,脸色沉凝,一言不发。
乍看,着实看不出多少伤心。
“公子。”易鸿宇跪在自己父亲的灵前,手持一支哭丧棒,坐观宾客的到来与离去。
整整一天时间内,他一直跪在这里,中途没有起身更衣,更没有用餐。
不知不觉,天色黯淡下来,黑蒙蒙的一片,笼罩了这一方世界,凄厉的寒风在外呼啸。
寒风吹拂下,悬挂在整个定安侯府的雪白灯笼,四处飘荡,发出诡异声响。
呜呜呜!
自外界袭来的寒风,落入这被装饰成灵堂的大厅内,昔日深沉内敛的大厅,多出几分阴森。
灵前燃起的雪白蜡烛,微弱的火苗,更在夜风下,疯狂晃动。
聚在灵堂内的众人,无不不寒而栗,由衷产生恐惧,彷如定安侯易钧死后,阴魂不灭,即将归来,并将在众目睽睽之下现身。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凑到易鸿宇耳边,小声道:“时间不早了,您不妨先去休息。”
“不必。”易鸿宇如坚冰般冰封的神情松动少许,自一旁拉过一个凳子坐下,对众人言道,“你们要是累了,就先下去吧,我想继续为父亲守灵。”
这?
听得易鸿宇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折腾了一天,他们这些人也累得不轻。
可主人都没走,他们怎么好意思离开呢?
踏!踏!踏!
僵持间,易鸿宇的贴身婢女小伊,穿着一身孝服,雪白罩身,反而更增三分俏丽,正是应了那句话“女要俏,一身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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