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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才晚上八点,学校最后一节晚自习还没下,刘姐家的小卖店也早早落板了。紫you阁
我和释南进去时,刘姐的丈夫正围在火炉前烤火。一脸的忧心。
看到我们,笑了,搭了两句客气话后,把我们往后院里带。
房檐下挂着一只白炽灯,映着雪色一直照到仓房。空无一人,静的厉害。除了几个的呼吸声,就是不知何处传来的‘吱’的一声鼠叫。
我们这边刚出了后门,刘姐就从屋里迎了出来,眼泪汪汪的把我们往屋里带。
说每天天一擦黑,那个男孩的病情就加重。烧的厉害,人晕沉沉不明白。
释南走过去翻开男孩眼皮看了几眼,让我准备东西。
我点头,从他包里拿出符纸。砚台,笔墨,一点朱砂,和三扎线香,又和刘姐要了一盆五谷米。女讨估巴。
在炕旁边的一张小桌上把这些东西摆齐了后,把一小团红线递给释南。
释南拿在手中,往男孩的左手中指上绕了几绕。抬头看着我刚要说话,对旁边盯着那几张符纸的刘姐问道,“孩子八字是多少,你的八字是多少?”
刘姐顿了下,把男孩的生日说了出来,精确到时分秒。而她自己的。只有年月日,没有时。
释南侧头想了会儿,说了句今天冲鸡,把刘姐给打发了出去。
我一看乐了,问他是故意的吧。
释南大方承认,“咱们这一行,要避生。”
我把三扎线香打开,在桌面上敲齐,对他问道,“咱们现在干什么?”
“招魂。”释南看了眼手机,“今天日子阴,不等子时了。”
说着。从包里摸出一枚铜钱,系在了那条红绳的另一头。拿过笔墨在符纸上写了男孩的生辰八字后,把符纸包在了铜钱的外面。
“关灯。”
我四处看了眼,找到开关把灯关了。窗外雪光映进,不算黑。
“点香。”
手腕一震,我把那三扎线香点燃,插在五谷米上。
香头火红,照亮了附近的桌椅和释南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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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南接的两笔买卖,有一笔比较急,要年前。
我原来以为又要火车飞机的换乘。没想到开车去就行了。
从市里出发时天刚蒙蒙亮,我前一天晚上睡的比较晚,所以车上路没一会儿,就哈欠连天的窝在副驾驶上补觉。
释南打了个哈欠,对我道,“苏青柠,你什么能去学车?”
我没吱声。心中直哼哼。
才不学,会一样累一样,就让我这么懒死吧!
睡了多久不知,反正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车停在路旁,街道两旁全是雪,把天空衬成了灰色。
我往窗外看了两眼,看那铁制的大门,一米多高的围墙,墙外的大沟,一时间有些发愣。
以为是自己是在做梦,我抬起手揉了下眼睛。
见那熟悉的景物还横在眼前,我回头疑惑的去看释南。
释南回答的简单,说是我熟人给他打的电话,请他来给家里小孩儿看看。
我听明白了。
何着这桩买卖接的是刘姐的。
下车时,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在整个市的阴阳买卖被垄断的那么厉害的情况下,刘姐竟然没有去请那伙儿人,而是把电话打到了释南这里。
这,就是熟人效应啊!
于是两步跟上释南,道,“释南,释南,既然是我熟人,那就给打个八折吧。”
既然这买卖不分我成,那就卖我个面子,让我在熟人面前也好开口。再说,价钱往下压压,买卖也好拉点。
以前这种小活计,释南是不会放在眼中也不会轻易接的。可眼下那么大个竞争对手在那里,怎么着也干几票,以证明释南这个人还在本市阴阳界立着棍。
释南回头看了我眼,“打八折?”
“你和她说全价了?”我说晚了?
“看你面子,免费。”
我立起眼睛,对他道,“释南,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你为什么不要钱?我和她又不是很熟!本来一举两得又挣钱又挣名气的事,你竟然直接把钱给扔了!”
捶胸顿足!再壕也不能这么干啊!
释南回头瞄了我一眼,问道,“打八折不掉身价?熟人全免说出去多好听。得了实惠,她自然会心甘情愿的把我在外面吹的天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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