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星际大战何时终止?为何而终止?已无法考证。
地球走过震旦纪,迎来了寒武纪时期。
那时候地球的大气层还比较浓厚,就算在黑夜里也基本看不到星空,白天能够渗透到地表的阳光极其有限。
于是这些原始海洋的生物,利用这么一小段日照时间,去争夺太阳赋予的能量。
海面漂浮着一大片一大片的藻类浮游生物和腔肠动物,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如同蓝色的色板上放上了几片调好的绿色、黄色、褐色的色块。
忽然,一块面积差不多有一个足球场这么大的飞船残骸划破云际,拖着一条浓黑的尾烟直坠到海中。
强大的冲击力形成了一片高达数百米的巨型海浪向四周扩散开来。
空气中残留的黑烟散发出一股蛋白质被灼烤的焦味,残骸内部的血管还不断向海中喷洒着绿色的血液,有些组织器官都散落在海中。
天空中又有更多更大形状各异的飞船残骸不断地划破云层,坠落到这颗蓝色星球的海洋中。
这些天外来客体内细胞的脱氧核糖核酸经过长达几十万年的融合,逐渐在地球海洋的原始“土著”生物中形成了诸如线粒体等独立的共生体。
6 亿年前“始祖碎片”降临地球时,太阳系中的另一颗行星——木星正沿着公转轨道缓缓围绕太阳旋转。
此刻,一亿平方公里的太阳表面忽然狂暴地爆炸开来,在这个沸腾恐怖的景象之外,巨大太阳光斑的带电等离子体就像一个有生命之物处在它说创造的磁场之中,盘旋翻转地升腾着。
阳光投射到木星那硕大的身影,在其背面留下的是一块方圆几百亿平方公里的黑暗地带。
在这一块巨大的暗域中,仍旧有几万艘星舰正在进行激烈的追逐与拦截的战斗。
其中一些星舰是具备繁殖能力的母体,孕育着几十万颗也同样拥有中枢神经的无性别的白色胚胎细胞。
每一颗胚胎就拥有自己的大脑,一旦被母舰激活,会彼此之间进行交流和服从母舰交付的任务需要转化成各式型态。
一部分会变成能够飞向敌方的飞弹;一部分可以钻进战斗用的外骨骼盔甲躯体,变成登陆敌舰的攻坚士兵。
还有些当母舰受损时,可以转化成替换的器官,修补受损的部位。
整个舰队有一艘作为中枢指挥的母舰,母舰如同女王一样对所有舰船发号施令。
与众多普通白色胚胎相比,也存在着一种红色的胚胎,其发出的精神力具有强大的能量,以作为母舰中枢神经系统运作的核心能源。
当母舰在被敌方战舰最后一次致命攻击前,作为整舰上唯一的红色胚胎,她被塞进了逃生舱。
逃生舱夹杂着大量羊水从母舰弹射了出来,飞向茫茫太空。
逃生舱状如一个子宫,内部充满了温暖而富有养分的羊水,她如同一个婴儿,连接着一条脐带悬浮在羊水中。
逃生舱从此开始了在寒冷而黑暗的太空中几亿年独自艰难的流浪时光。
几秒后,母舰在后方几百公里处发生了剧烈的爆炸,20 公里长的母舰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
“子宫”带着红色胚胎与彗星伴飞了几千万年,又在数颗行星的轨道上环绕了几亿年。接着借助各颗行星的引力穿越了小行星带,锋利的陨石碎片不断的冲击着“子宫”的外壳。
经过数亿年的流浪,“子宫”在太空中的生命维持能力已经到了极限,遍体鳞伤的“子宫”终于来到了地月轨道的边缘。
“子宫“的生物雷达系统侦测到这颗蓝色星球覆盖着浓厚的大气层,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和地表的H2O储量很适合碳基生命生存。
于是把体内储存剩余的惰性气体一次性喷出进入到了地球同步轨道,调整尾部朝向地表,接着就一头扎进了地球的大气层。
浓厚的大气层像一把把火刀在切割着“子宫”外层,切去了“子宫”的黑色角质外壳,血红色的肌肉组织在高温的烘烤下迅速碳化成了黑色。
此刻,地球上的一只霸王龙与另一只尖角龙正在互相怒吼对峙着。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片燃烧着的火焰划破天际,一条炙烤的黑烟尾巴绵延上千公里。
两只恐龙此刻都停止了相互撕咬,看着这颗“流星”在不远处落下。
紧接着是天崩地裂的巨大爆炸声,巨大的撞击力使大陆板块开始分裂,火红的岩浆从地壳中喷发出来。
从太空中看此刻的这颗蓝色的星球,一朵方圆数万公里的蘑菇云腾空而起,高度直达同温层的浓密黑烟渐渐的覆盖了一半的星球。
恐龙作为旧时代的霸主从此定格在这一时刻,这颗星球迎来新一代的生物。
经历了下坠引发的剧烈爆炸,尚存一息的“子宫”包裹着红色胚胎把自己残存的最核心的部分深埋在地下,等待这颗星球从漫天乌云的冰河世纪恢复到温暖的春天。
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大清帝国辽东半岛的一处山顶上矗立着一座古老的废墟,那是一座天竺式佛堂的废墟。
厚厚的石墙因久经风雨剥蚀而显得光溜溜的,废墟上爬满了一种会爬墙的莲花,在这个季节,莲花白色的花朵布满了黑洞洞的窗窟窿,巧妙地取代了当年装饰窗户的彩色窗花。
花蕊分泌出香味四溢的蜜汁,不仅吸引来许多蝴蝶和蜜蜂,也是山羊最喜爱的甜点。
一个大约14岁年纪,梳着典型的巴伐利亚羊角辫的紫色头发少女正在从山坡上赶着几只山羊过来。
山坡上的草丛里有一朵异常鲜艳的火红色玫瑰花朵在一片绿油油的草甸中格外显眼,但诡异的是,没有任何一只蝴蝶或是蜜蜂愿意去亲近它。
实在是被这难得一见的奇花给吸引了,牧羊女没有在意那个如此艳丽香氛的鲜花却不招蜂引蝶的细节,忍不住伸手抚摸花朵。
“哎呀!”一滴鲜血滴在了花瓣上,原来是花瓣中还隐藏着锋利的倒刺。
少女生气的踩了这朵花几脚,把手指放入口中吮吸了一下,又继续放羊去了。
被踩碎了花瓣的花朵凋零在地上,用自己的美丽完成了任务。
滴落在花瓣上少女的那滴鲜血很快被吸入花瓣中,血液顺着花茎继续朝根部流动,植物的根茎深入地下几十米,一直连接着那颗潜伏已久的“子宫”。
少女的那一滴鲜血最终来到了“子宫”的体内,“子宫”仔细的分析血液中 DNA 的每一条遗转基因,然后让这些基因复制到红色胚胎身上。
终于,那颗红色的胚胎逐渐缓慢的发育成一个人类胎儿的形状。
对于任何一个外来物种来说,与本地占主宰地位的生物进行同化,至少是外形和行为举止的相似,是能够最大的适应这个世界和保护自己的选择。
培育完毕后,“子宫”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伸展为数不多的几根触手,从几十米深的地下爬出地面。
钻出地面的“子宫”已无当初翱翔宇宙般的高大饱满,而是形同历经沧桑、耗尽精力的枯枝老树。
胚胎已发育成人型,藏在树顶的“玉米苞”中。
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暴雨如期来至。
很快,一场浩大的山洪从山涧顺流而下,泥石流逐渐把“子宫”掩埋起来。
在被完全埋没的那一刻,子宫的中枢神经熔断了一切知觉,如同一位百岁老妪临终前安然的闭上双眼,让最后一把泥土埋在自己脸上。
“玉米苞”被洪水从树顶冲下,冲进了江湖河川。
“玉米苞”任由滔骇浪的拍击,紧紧的保护着里面的胎儿。
雨过天晴之后,“玉米苞”重新浮出水面,自动开启了上方的保护盖,状如一个漂浮着的摇篮,让温暖的阳光给里面的孩子洗礼般的沐浴。
在平静的河面上顺流而下,“玉米苞“内是一个长着紫色头发的女婴,正饥饿的吮吸着摇篮内壁分泌出来的蜜液。
“这是谁家的孩子,多可怜!”一位中年大叔站在齐腰深的河里,从水中抱起了这个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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