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只剩下侯大娘子和方武二人,气氛一时宁静下来。
侯大娘子看着眼前这曾经的伙计,弱不禁风却又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有些迷惑。
她有些不放心,说道:“小方,我知你有意想替我打发他,但那人是个牛脾气,你如此信誓旦旦,只怕他会当了真。”
方武笑道:“当真就当真,其实东家人这么好,我也不忍心看着你如此烦恼,区区一个德胜楼,想救活它也不难的。”
侯大娘子暗自苦笑,心道说得倒轻巧,现今每个月赔进去二百多两,有那么容易盘活吗?
“我却想问你,上面这答案你是蒙的?还是之前你已晓得?”侯大娘子拿着李陵交给她的纸条问道。
方武笑笑,这三道题有什么难的。
“东家,你还是说说看,想不想救活酒楼吧。”
侯大娘子却是很有兴趣地说道:“你别岔开话,说说是怎算的!若真是你自个算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你管账房,恰好之前管账房的周先生想辞工。”
方武挠挠头,心道一时怎么解释得好。这其中牵扯到方程式问题,例如第一道题,只要把树设为x,那就是3x+5=5*(x-1),轻而易举的就能算出树为5,那么斑鸠就是20只(3*5+5=20)。
第三题倒是有点小难度,要来个二元一次方程,设大僧为x,小僧为y,可以列出(3x+y/3=100,x+y=100),答案就出来了。
放在后世,以上都是用来考小孩的题目。
方武想了想,嬉笑道:“其实我一向都绝顶聪明,只是喜欢深藏不露罢了。刚才为救那小丫鬟,情急之下才不得不暴露出来。我敢保证全是自己算出来,东家你无须再怀疑。”
侯大娘子不依不饶,不肯罢休,说道:“说来我才信!”
方武有些恼意,说道:“虽然我对管账房没兴趣,但说出来也并非不可。就第二题而言,假设笼中35只全是鸡,那就只得70只足,如此算来便会剩余24只足(94-35*2=24)。每只兔比鸡多2足,因此必须有12只兔,方能满足多出的24足。已知兔12,则其余23只(35-12=23)为鸡。如此幼稚题目咱十岁时已会,那许郎君居然用来考我!我怀疑他是故意想输掉那丫鬟,国子监若是这等水平,我简直可以去当教授!”
侯大娘子忍俊不禁,以袖遮脸嫣然一笑,说道:“你说得如此轻巧,我倒是信了。就连我那二弟,此前也曾被此问题为难了许久。”
方武也不想多说,便问道:“东家谈点正事吧,你这酒楼还想救不?”
“当然想!你真有法子?”侯大娘子收起笑容,认真地问道。
方武果断地说道:“若我能让德胜楼赚上几万两,东家你会怎么分配?”
侯大娘子满脸诧异,难以置信地看着方武,这小孩是否真被程三打傻了?别说几万两,哪怕一万两也不现实!长安城内生意最好的酒楼乃是寻仙楼,据说一年下来也只是赚得区区一万两!
“酒楼之前共投了八百多两,原本每月还能赚一百来两,这几个月都赔了精光!你别说赚上万两,哪怕一年能赚上一千两,我已在梦里偷笑了!”侯大娘子叹了叹气,生意真难做啊!
方武胸有成竹地说道:“东家,不如这样,由现在开始至春节,酒楼由我负责运作,酒楼所有人等包括你在内,必须全听我吩咐。至于利润有两种模式任你选,一是固定保证让你赚三千两,不够部分我负责补足!第二种则不管酒楼赚多少,你可以获纯二成利润!”
侯大娘子眼神中闪出一丝复杂的神采,迟疑一下,问道:“你说得如此美好,依你说我该选哪一种为好?”
方武毫不迟疑地说道:“会做生意的人,肯定选第一种!但对我有信心的人,就会选第二种!”
侯大娘子笑了笑,说道:“好罢,我看我属于不会做生意的那种,也担心你没钱补足三千两,那就依你说的,选第二种罢!”
方武哈哈大笑,说道:“好的,你准备好合约,我明日再来取。绝对不会令你后悔的,谁叫我们有缘呢!”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侯大娘子房内独自凌乱。
程处弼于二楼大堂喝着茶,整个人阴着险,李陵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陪着,霜儿和那瘦高个丫鬟也在一旁站着。
程处弼一见方武走出房间,茶盅往案子上重重一搁,迎上来斥道:“你小子可曾想出啥法子?若是想不出,就来吃俺拳头!”
方武怆道:“这德胜楼没你份子,我是否想出法子与你何干?你紧张啥?”
程处弼嚷道:“我才不稀罕啥份子,这破酒楼一个月能赚几个钱?我只关心侯家姐姐,酒楼若能赚到钱,她就会开心,她只有开心了才会理俺。”
哦,与金钱无关,这货纯粹是为了讨女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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