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元昊的凶残与暴虐,人尽皆知!
那个疯子,一旦打进来,那可不仅仅抢钱,他还抢人。
而且是不分汉人、藩部,一视同仁!
即使是党项人,一旦落到元昊手里,也没几个能有好下场。
这种事情可不仅仅是传说、传闻,元昊的骑兵,曾多次越境,袭扰秦凤路,攻破了数个大宋军寨,然后将附近的无论汉、藩之人,统统虐杀。
即使投降的人,也被他们折磨致死。
对那个疯子来说,杀戮就是最好的统治与威慑方法。
若其大军指向秦凤路……
众人已经有些战栗了。
只有刘永年,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他咧着嘴,呵呵的笑了起来:“元昊若是来秦州就好了……”
他舔着嘴唇,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眼中仿佛看到了数以万计的西夏兵马,被他炸的人仰马翻,狼哭鬼嚎一般四处奔走的场景。
其他人见了,都和看到疯子一样。
知州范祥更是道:“刘钤辖,可千万莫说这种话……”
“西贼若寇我秦州,秦州父老恐怕……”
“范知州放心!”刘永年满脸自信的道:“西贼旦来,吾便叫他有来无回!”
“掷弹军上下一千健勇,必叫那西贼知道何为大宋王师,上国天兵!”
这莫名的自信,让刘永年身后众人,都莫名有了些安心的感觉。
毕竟,这位刘钤辖可是唐王爷爷身边大臣,更是大宋官家的外戚。
许多人都觉得,既然唐王爷爷敢派自己身边的大臣来这秦州,那自然有所准备。
说不定,那一千掷弹军,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或许,他们已经被唐王爷爷加持了无上佛法,必要时便可化身金刚罗汉?
知州范祥却皱起了眉头。
那从汴京来的一千掷弹军,他去看过几次训练。
每次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些身材魁梧的士兵,每天训练的主要内容,居然是站在校场里,拿着一个个长柄状的铁铸物体丢来丢去。
他也曾察看过那些铁铸物体,都是实心的……
范祥想不清楚,这么做有什么用?
难道,他们准备拿着那些铁疙瘩砸死敌人?
就算能,又能砸死几个呢?
“还是得靠本官练出来的乡兵啊!”范祥在心里想着。
从三月官家下诏,命沿边各路招募弓箭手后,范祥在这秦州,招募了三千户边民、藩人,充为弓箭手,如今已经初步练出了三千敢战之士,加上秦州本地的禁军和厢军,他手底下现在有两三万的军队,可战之兵有差不多一万。
元昊若入寇秦州,凭借这支力量以及藩部的力量,足可依托秦州坚固的城墙,将元昊的军队拖在秦州城下,只待援军赶到,就是中心开花!
须知,范祥虽然是进士文官,但他和范仲淹一样,都是乙科进士。
之所以年纪轻轻,就能做到一州知州,靠的不是别的,是战争带来的机遇。
现在环庆路和泾原路前线的两座重要要塞刘蟠堡和定川寨,就是范祥修筑起来。
去年,三川口之战后,元昊意图侵袭大宋边地,就是被他这个时任镇戎军通判的文官给打了回去的。
因为这个功劳,所以他才能顺利转为京官,更被除授为秦州知州,本官直升到从七品的户部员外郎。
所以,范祥是骄傲的。
骄傲到高若讷和刘永年来到秦州后,他都拒绝和这两人私下来往。
因为,在范祥眼里,高若讷是佞幸小人,而刘永年则是裙带外戚。
君子不屑与之有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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