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计划可以让钟纬衣食无忧过三年小金库,变成了只能让两人再坚持三个月的米缸。
为了不影响钟纬的计划,卓缈缈极力主张立刻动身前往棱州郡。
在棱州郡肆虐的妖兽虽然危险,但是危机与机会并存。
它想吃人的时候,人类也把它当成是难以得见的珍贵商品进行猎杀。
路上随便逮一头妖兽,两人一年的伙食费就有着落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黄金白银沉重不好携带,却没有想到潜龙境的商品还有贬值的可能。”
带着三两黄金十六两碎银出门的钟纬,不无懊恼的仰天长叹:“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东西全部换成钱,现在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
卓缈缈美目流转,她大大咧咧的抬手欲拍钟纬的肩膀,“我也是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受你照顾那么久,大不了以后姐姐养你。”
不等她的手落在他肩膀上,钟纬已经下意识横移半尺,避开了卓缈缈欲意亲密的动作。
看见钟纬的下意识举动,女人神情微黯。
原本想要安慰的话,就此停在唇边,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了?”
钟纬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只是敏锐的察觉了卓缈缈的情绪变化,“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之间情绪低落?”
“我没事。”卓缈缈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明明就是有事,我的前兆预判从来都没有错过。”钟纬自信满满道,“你有什么难解的心理问题,不妨试着说出来,也许心里会好过一点。”
卓缈缈依然以沉默应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两人一前一后,默然走了很长一段路。
直到就快出城的时候,钟纬突然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
他指着城门边城墙脚下的城隍庙道:“前边就是水间郡的城隍庙,我听说在这驻守的庙祝来自道境天机阁,他制作的签文特别灵。”
“远行之前,我们不如先进去求一个好兆头?”
卓缈缈有些哀怨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道:“你听说过郑人买履的故事吗?”
郑人买履?
钟纬略微思索了一会,他印象中依稀有这么一个成语故事,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具体的内容。
见卓缈缈迈步进了城隍庙的大门,他也赶紧跟进去。
两人交了香油钱,一人抽了一支签。
看出卓缈缈的犹豫,钟纬率先把签支送到庙祝桌前。
桌后的庙祝年近七旬老态龙钟,他眯起眼睛看了钟纬好一会,这才慢吞吞的接过签支道:“公子这是要远行?”
老人说话声音,听上去略显中气不足。
钟纬点头道:“我确实要出门,所以想请大师算算,我此去棱州策士院的运程。”
他现在一身的远行装束,想否认也缺乏说服力。
“此签曰,时来风送滕王阁,运至何忧跨仙鹤。甲乙两运天云梯,也知桂香味早卓。”老人眼内闪过一抹精光,他赞不绝口道,“公子才华横溢前程远大,此乃上签。”
听说钟纬抽到一支上签,卓缈缈随之露出笑容,将手中的签递过去。
庙祝看了卓缈缈几眼,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此签曰,劝君切莫向他求,似鹤飞来暗箭投;若去采薪蛇在草,未遭毒口也忧愁。”
“姑娘前途晦暗,命中注定难逃劫数。”
“原来是这样啊。”卓缈缈自嘲似的笑笑,她失魂落魄的转身往外走。
狗日的庙祝,一点眼色都没有,你就不能说些好听的?老子祝你一辈子打光棍!
钟纬心中暗骂一句,他急忙跟上卓缈缈的脚步,生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刚刚出门,他就看见有人横在卓缈缈身前。
挡路的是个男人,年纪五旬左右,眼眉间与卓缈缈有几分相似——注意到这点,钟纬没有贸然行动。
“缈缈,千错万错都是爸爸的错,不该听信外人的谗言。这些日子你肯定吃了不少的苦,”男人语气清冷道,“如今有我在这,没人敢动你半根寒毛。走,跟我回南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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