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游飘儿更是从涅月门来,那可是上寒洲通往南离洲入口之一,常年累月跟妖魔血斗,战力可怖。
陈国相距涅月门极近,倘若涅月门撤走,陈国首当其冲,绝对是覆灭在即的。
不管是出于力量的差距,还是南离洲的局势,李义正和中年男人都不能得罪游飘儿。
游飘儿小女孩姿态,却战力卓绝,修为深不可测,这是不合理的,何以如此?以李义正和中年男人的博闻广识可推断,一是手段特殊,功法特殊,能力特殊体质特殊,二是逆天而行,遭了天谴。
不管是哪种可能,游飘儿都是绝对的狠角色。
张家人搬离,陈国朝廷之人贴上封条,便在中年男人带领下腾云驾雾而去。
随后,张家人在游飘儿等人陪同下另觅居所,张家老爷也算恢复正常了,只是有些苍老憔悴,精神不振,颓废模样。
张家总要有一个主心骨,张家老爷并不想让金仲达钻了空子,承了他的家业,他的儿孙们只因一人之过被屠戮干净,却还是有旁系子弟,有血缘关系,自是要扶持一个的。
金仲达这些日子表现极好,可让他辅助维持家业,毕竟张家痛失大量子弟,更痛失郡丞之职,以往所得家业产业定要被敲骨吸髓的,家业缩水在所难免,得想办法尽可能减小损失。
张家老爷想到此处,精神振奋一些,仿佛注入了一些活力。
张家变故又是一场繁琐纷争事,世间百态之一,不过是沧海一粟,涅月门众人面对的是号称世间最恶的妖魔鬼怪,只观世间百态,体会红尘俗世,悟道修仙,或可行侠仗义,却不会事事插手,受扰红尘,抽不开身,无益于修道,甚至可能卷入世间洪流,道心蒙尘,粉身碎骨。
张家人寻求庇佑,安家三兄妹中的安沛然破口大骂,恨不得屠了张家,若不是张家求救安家,他安家最大靠山何至于崩塌殒灭?
安沛然的凶神恶煞吓坏了张家人,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其实,游飘儿等人随同张家人去寻了新居所,已经是最好的保护了,有高人保护,谁敢欺负?
除了张素筠,还有一两个张家人请求游飘儿带自己去修道,却都遭无情拒绝,被告知无修道资质,去练练武强身健体还行。
韦落便与之唱了反调,大谈修道不需资质理论,还列举了一些武人得道成仙的例子,反驳游飘儿的观点。
游飘儿便似笑非笑,让韦落收徒,并教导得有出息,至少跟上宗门弟子平均水准,否则她从老道士处获得的钱袋子就归她游飘儿所有。
韦落就悻悻不语了。
这又耽搁了一日,于次日清晨,众人往南而去,回涅月门。
……
茶花小镇。
陶苑、宁无鞠、赵天桥三位玩伴探望魏无锋后,走在回家的路上,陶苑忧心忡忡,愁眉不展。
“韦落大哥不知何时回来,若是耽搁三天半个月,魏无锋怕是要折寿三十年了。”
陶苑唉声叹气,小眉毛凑到了一起,长吁短叹着。
赵天桥道:“魏无锋这是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况且,陈先生本事何其高?却都无可奈何,还指望韦落,可拉倒吧。”
宁无鞠点头道:“君欲假寐,天雷唤不醒,魏无锋陷入了死胡同,认了死理,谁都拽不回来。”
“可毕竟是伙伴,一起玩耍过,我不忍弃魏无锋不顾啊。”陶苑苦闷道,“韦落大哥先前就瞧着魏无锋拳法不对了,说要传授他别的拳法,或许能让魏无锋转移注意力,不要继续练那害人拳法了。”
“瞧魏无锋那魔怔样,普通拳法怕是瞧不上眼,就图一时之快,这家伙虚荣心膨胀,又不肯示弱于人,我看呐,练什么拳法都是一个样,白搭!”赵天桥说着,便有些气愤,语调提高,“这种人太执拗,不宜做朋友,我爷爷说了,一个人认为自己遭受了苦难,一旦有了翻身的机会,死都不放,甚至会六亲不认,魏无锋就是这样的。”
陶苑看了赵天桥一眼,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师父说过,人人皆是可教化的,只是需要时间、耐心、寻到症结所在,每一个因素都是偌大难题。师父说,佛门也有人人皆可度化的说法,即便是妖魔也可,只是太难太难,不如灭之……魏无锋还是心善的,一定能变更好。”
赵天桥不禁摇头不语。
宁无鞠拍手道:“咱们别愁来愁去了,去玩,去玩吧,大人说一醉解千愁,不如我们一玩解千愁!”
陶苑叹气道:“我没啥兴致耶。”
“就当陪我们嘛!”
陶苑终究抵不过宁无鞠的软磨硬泡,三人走出茶花小镇,跑到了附近山上,捉鱼掏鸟蛋,阻断山涧溪流,造了一个小型堤坝,乐不可支。
小孩子玩耍起来便是疯玩,十分欢乐,忘性也大,赵天桥犹如猴子一般,爬树跳跃,从树枝一端跳到另一端,再趴着树枝,猛烈摇晃。
赵天桥用力过猛,折断树枝,摔了一个狗吃屎,啃了一嘴树叶,被陶苑和宁无鞠笑话。
待遇到果树的时候,还是赵天桥上树摘果,两个小姑娘在树下接野果,堆在地上,垒了一大堆,排布极好。
赵天桥一下树,两个小姑娘就要小少年脱了外衣裹住水果,一颗不漏,总之不能浪费。
赵天桥抱着果子寻山泉水清洗,野果就是好吃。
他突然见到一只野兔,抱着果子就扑过去,抬脚飞踹,却让野兔避开,情急之下,水果一抛,向野兔追去。
陶苑和宁无鞠大惊失色,一个伸腿滑铲,绊了赵天桥一脚,一个掐指捏诀,推出一个金刚印,将赵天桥拍飞。
赵天桥一脸不可置信,哀嚎道:“你们……你们为何这么对我?”
“小兔子那么可爱,你为何要对它下黑手?”两个小姑娘对赵天桥怒目而视。
“野兔子肉好吃!”赵天桥道,“我最近跟爷爷学了野外烧烤,他说将来游历红尘难免经过荒山野岭,要早早教我野外生存,我试过了爷爷的烧烤法,烤出来的肉可香啦!”
“真……真的?”
两个小姑娘咽了咽唾沫,略有些迟疑。
“当然啦!”赵天桥道,“不信你们试试?”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眼,有些动摇,陶苑低声道:“要不试试?”
“不行啊,多残忍啊。”
“可肚子有些饿了……”
“可以吃水果啊。”
“我想吃肉……”
赵天桥拍拍屁股,看着两个嘀嘀咕咕的小姑娘,忍不住扶额,喊道:“别想啦!野兔都跑了!”
两个小姑娘又是遗憾,又是松了一口气,将水果捡起,跑去清洗。
当日下午,赵天桥还是去偷偷打了一只野兔回来,木已成舟,就看小少年麻利的收拾好野兔,架起火堆烤肉。
不久后,香气弥漫,三个小孩都食指大动,大快朵颐。
就在这时,有一人御剑而来,却是陶竹叶。
“疯丫头,玩疯了吧?”陶竹叶喊道。
“哥,你怎么来了?”陶苑吃着肉,举着一只吃了大半的兔腿朝陶竹叶晃了晃,笑容好看。
陶竹叶轻叹一声,说道:“收到顾逸的消息,说韦落回宗了。”
陶苑一怔,当即一跃而起,雀跃道:“回家啦!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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