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安微微一笑,他早已料到万历和他的大臣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以,何子安此时特意要装得淡然。
“我自然知道家师在凡间早已作古,甚至我也知道家师是于洪武八年四月十六日作古,准确地说,是于这日得道升仙。”
何子安说了一句。
冯保被何子安这一句震惊得不行,他是内书堂出身的太监,学识渊博,自然知道刘基即刘伯温是洪武八年离世的,但他没想到这个叫何子安的十岁少年居然也知道!
冯保不得不问向张居正:“张先生,他说的可有误?”
万历也看向了张居正:“张先生,他是在骗我们还是真的是诚意伯的弟子?”
张居正是翰林出身的官员,而翰林官在翰林院的职责之一就是修史,所以即便刘伯温的后人不知道刘伯温是何时没的,作为翰林官也会知道。
“他说的没错,第一代诚意伯确系是于洪武八年四月十六日卒。”
张居正回了一句,他是儒家门徒,秉信“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但眼前这个叫何子安的少年,年仅十岁,衣服破烂,却坦然自若地说自己是大明元勋刘伯温的弟子,还能准确说出刘伯温作古的时间。
说实话,张居正实在是找不出理由而去不相信眼前这个叫何子安的少年。
而且,基于何子安之前写出的三首他自己都自愧不如的诗词佳作,他就已经觉得这少年不凡,如今也不得不相信这何子安所言是真的。
“这么说,你真是诚意伯的弟子,你刚才说,诚意伯是得道成仙,也就是说,诚意伯成了神仙,你是神仙的弟子?”
万历此时满是好奇地问着何子安。
何子安淡淡地点了点头。
冯保和张居正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不愿意看见小皇帝万历相信何子安所说的,但他们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何子安表现出的超越年龄的淡定的确让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那你干嘛要来这里,你也是神仙吗?”
万历好奇地问道。
“未成神,也未成仙,因我还有一件功德未满。”
何子安说着又道:“我来此,只为一件事,这件事不是受家师所托,而是承一人之旨,这人,我先不说出来,以免你们又怀疑我,我可以把我见到的这人给你们画出来。”
何子安说着就让他们把店老板又请来,待店老板来了后,何子安又问着店老板:“店家,可有清水一碗,笔一杆。”
于是。
店家便端来了一碗清水,拿来了一杆毛笔。
何子安前世是学过国画的,精于书画,自然也能用毛笔画得出一人的画像。
没多久。
何子安便在桌上画出了一人端坐的画像:“大致就是这副模样,因未用颜料,故未画出十分的原貌,但想必你们已认得出是谁了。”
冯保先凑前去看了一眼,一见画像吓得顿时跪倒在地,浑身哆嗦。
张居正也看了一眼,顿时惊诧地也跪了下来:“这是太祖高皇帝,陛下,快跪下!”
万历也只得跪了下来,但他还是立即看了一眼,他记得自己好像在太庙里见过这画像。
何子安见一张朱元璋的画像就吓得这些人都跟着跪了下来,心里很是得意:“没错,我来这里,的确是奉大明太祖高皇帝之旨,但太祖高皇帝已料到我这样做后会吓得你们,特意让我代传口谕,让你们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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