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公略略颔首,道:“君有大才,不愿为客卿也是应该的。我郑氏与天下,自是天下更迷人些。”
贺礼笑起来,笑容灿烂,爽朗又自然,透着一股别样的潇洒:“不,不是这样的。好教郑公知晓,晚辈为人素来随心随性,郑氏家规整肃,与我这样的人不相和的。若是入郑氏,要么就是晚辈受不了郑氏的拘束,要么就是郑氏嫌弃我散漫,最终相看两相厌,还不如各自分开,两生欢喜,郑公说呢?”
郑太公大笑,连连点头:“贺小郎言之有理,不,当为名言警句才是。也难怪贺小郎你为了一件农具便能洋洋洒洒写上一篇事关天下大势的文章,奇人奇行,古往今来,当只贺小郎一人尔。”
这是说他操作太六的古代版?!
想卖产品,用心的做一篇PPT当然是应该的。
贺礼并不觉得有多奇怪,至多,他这篇古代的“PPT”写得太深刻了,耸人听闻了些,但做营销PPT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他没图像加成,文字写得耸动些,骇人听闻些,才好抓客户,贺礼很淡定,基本操作这都是:“郑公过奖,应该的,想让郑氏掏钱,自当与旁人不同。如此,郑公,可以开始谈价钱了吗?”
郑太公哈哈大笑,语带深意:“只贺小郎你一篇分析天下大势的文章,只今日一席话,便可当万金。”
贺礼沉默了片刻,果断且快速的起身,表情为难:“郑公,万金之数也才十贯,忒少了些,不成的!”
郑家的小郎君并小娘子们齐刷刷地看向不按牌理出牌的贺礼,郑十六真是个直白可爱的孩子,讶异道:“这等时候,贺郎不是应当表现君子之风吗?何以如此……”
后面的话,被郑七一脚踩没了。贺礼看得直笑,笑得郑七红了脸庞,方才直白的道:“因为穷,没有办法。对了,郑公,晚辈冒昧,不知所得钱财,可能换头母驴呢?晚辈先前朝驿馆的掌柜打听过,距离骡马市尚有些时日,晚辈不好在荥阳久留,只怕等不了了,若郑氏能帮忙寻来,则晚辈不胜感激。”
大概贺礼脸皮的厚度让郑家诸位震惊了,后面,郑家诸人表情皆有麻木之感,也不跟他多啰嗦,怕他再说出什么震惊三观的话来,以五十贯成交,另附赠一头母驴成交。
贺礼做业务是很周到的,接了钱,当下便把画好的图样交出来,让郑氏找人加快制作,他可以再在荥阳城里留三天,到时候,可以帮着培训一下使用方法,做好售后服务。
郑家众人:……
直到贺礼告辞而去,久久都回不过神来,郑七满脸纠结:“不意能写出那等见识卓绝文章的,竟是这么个人!”
郑太公白他一眼,语带嗔意:“便是这么个人,在老夫出来之前,你们几个不还由着人牵着鼻子走吗?”
郑七想到太公未出来之前,交谈的气氛和节奏,确实是贺礼在主导,立时无言。郑太公哼了一声,转而问道:“十郎,清儿,你二人如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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