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祖因其弟孙安德之事,对贺礼一直心怀恨意,眼下贺礼投了李唐,还做了李唐的臣子,孙安祖只得暂且忍下,如今唐使求上门来,孙安祖便知道,报复贺礼的机会来了,既得金银,还能出口恶气,这等划算之事,何乐而不为?
于是,不知他自己,还联合了许多同期的窦建德旧部,一起向窦建德进言,建议窦建德放了同安长公主,暂时与李唐结盟修好,以麻痹李唐。
而同安长公主居住的客馆里,两个侍女服侍同安长公主用膳后,看她去歇晌,便自顾自地坐在外间,只隔着一道屏风,开始说闲话:
“这公主便是与普通人家不同,去年我二人也曾伺候过贺礼的妹妹贺小娘子,伺候起来便不如这位公主要求多,忒累人了些。”
“贺礼兄妹小门小户出身,如何比得上李唐的长公主尊贵?当日大王明明要多派仆役来服侍的,那贺礼小门小户出身,不知规矩,不懂享福,竟不要人贴身服侍,这等人,别看他名声大,实则一辈子也改不了那通身的寒酸气。”
这话一出来,两个小侍女一起捂着嘴咕咕唧唧的笑起来,笑毕,小侍女之一语带歆羡的道:“说到寒酸气,还是我们现在服侍的长公主好,通身的气派,坐卧言行,贵不可言,我从未见过这等贵气的妇人,莫非这就是世家气度?”
另一个小侍女连连赞同的点头,两人就着同安长公主的气质与言行举止,毫不害臊的吹了一通彩虹屁。
夏王窦建德治下,包括窦建德夫妇,皆出身不高,平日的言行举止便难免有些粗鲁,与他们相比,出身数代富贵之家的同安长公主岂不就是优雅的化身吗?难怪能得侍女们一再赞叹。
“难怪呢!”
“难怪什么?”
“难怪我听说,贺礼之所以不愿做大王的臣子,乃是因为他看出来李唐天生贵相。”
“贺礼还会看相?”
“不知道,听厨下的钱三说的,听说他们与贺礼在家乡时乃是邻居,是他说,贺礼这人眼光好在东郡是出了名的,贺礼说李唐的二公子有帝王之相,天生的真命天子哩。”
“有这等事?”
“我也是听钱三说的。”
两个小侍女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阵闲话,眼看着要到同安长公主醒的时候了,方才住口不言,忙忙碌碌地准备起来,她二人服侍同安长公主已有一段时日,做的也算用心,对她的习惯已有几分了解。
唐使那边,在使了许多金银之后,窦建德终于同意放同安长公主回长安,但是,却不愿放淮安王李神通及其部署,只道之所以放同安长公主归长安,乃是因为怜惜李唐皇帝的一片骨肉之情,愿把同安长公主放回,并愿意派兵护送出境。
同安长公主亲自向窦建德致谢后,终于在被俘虏了好几个月之后,得以回长安,然她的夫婿及亲子却还要继续羁押,窦建德只同意放她一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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