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只觉得一张清秀的小脸迎面而来,少女未施粉黛,却不输坊间粉妆玉琢的娘子半分,周身的气息也清新宜人,清澈淡雅,微风拂过,祁渊竟有一瞬间觉得这香气是从梦中袭来,香远益清。
待祁渊反应过来时,少女早已将木簪掰成两段,一截塞到祁渊的手中。
“姑娘这是……”
祁渊倒吸了一口凉气,黑檀虽为软木,但他一个男子想要掰断也需费些气力,这姑娘怎能轻而易举……可当真是力大如牛啊。
“你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虎符你总知道吧,一分为二,只有合二为一才能调兵遣将。这根木簪就是我们的信物,只有两截严丝合缝,你才知来人是我啊。”
“姑娘着实有趣,那祁渊便回府静候佳音。”
“嗯嗯。”芈昕点头如捣蒜,目送着祁渊离开。
少顷,芈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着祁渊的背影喊道:“我会在白天去找你的,你可千万别乱跑啊……”
……
“芈昕……芈昕……”
祁渊轻唤着芈昕的闺名,却不知此刻自己俨然一副情窦初开的痴汉模样,又总是忍不住摩挲那截残缺的木簪,仿佛如获至宝。
“大少爷……大少爷……”
家丁忽然撞见祁渊喜不自胜的样子,只觉得新奇古怪,想来是近日压力太大所致。
“大少爷,前院通报,说是有人找您。”
祁渊听到“有人找您”这几个字,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险些打翻砚台。
“找我?可是一个姑……”
“是晏大将军。”
祁渊的笑容逐渐消失,“是晏……晏将军?”
“正是。”
“咳……本少爷早已料到,带路吧。”
祁府前厅。
“祁某不知晏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祁大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路过祁府,觉今日惠风晓畅,想邀祁大人同往凤鸣阁一叙,不知祁大人可否赏脸。”
祁渊见晏勋军服未换,想必是一处理完军中之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祁府,不知今日是凤鸣宴还是鸿门宴。
“晏大人多礼了,祁某本就是戴罪之身,无公务缠身,自然乐意同往。”
凤鸣阁。
“两位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我家夕月娘子白天不接客,两位公子若想听琵琶,小的可以给您二位安排其他姑娘。”
“不必了,找一个僻静的雅间,再上些吃食,别叫人打扰即可。”晏勋冷冷地说道。
“得嘞,二位爷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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