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妹,我买了许多的醩鹅吃不完,分你一点吗?”
“这位姑娘,更深露重了,您身子如此单薄,受寒了可怎么得了?桂花姜茶二八折……”
“姐姐姐姐——给你尝尝新出炉的云片糕!”
“……”
闵卿打了一个嗝,一手提着烤鸡醩鹅,一手提着点心糖块,头上插着两朵小粉花,面上显露出几分醉意,飘飘然地进了屋。
在谢嘉真与陈小七幽幽的目光中放下了吃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你们都不吃一点?”闵卿惋惜地摇摇头。
二人一个是尸圣,一个是剑奴,都不需要摄入食物。
谢嘉真明明容貌端正,但即使是在澄明的灯火照耀下,也显出几分幽森。
他冷冷道:“你还没同那些人一样迷失心智,我就谢天谢地了。”
陈小七看着闵卿带回来的各色美食,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压抑住自己的口腹之欲。
他虽然是剑奴,但并非不能品尝食物,只是没有用食物维生的需要而已。
但这个地方的东西,他绝对是一口也不要吃的。
几天前,谢嘉真扛过雷劫,脱胎换骨,不知道闵卿对他说了什么,同意和她一起行动。
谢嘉真本来在北上的路途中掉头,就是看中了被屠城的越平,去那里完成斩尸成圣的晋升。
现在自然是再次往北,去找那位太上宫宫主的麻烦。
几人本来就快要接近太上宫宫主与其他修行门派战斗的前线,在经过东越与新齐交界的汜水城时,发现了一座诡异的客栈。
他们沿途经行之地全部是被战火波及,已成鬼蜮的焦土,却偏偏在一片破瓦废砾中看见了一座灯火通明,看上去整齐而温馨的客栈。
客栈没有名字,只有一面崭新的“酒”字旗挂在外面,鲜红的颜色给人非常不好的联想。
这样一看就知道不对劲的客栈,闵卿只是说了一句:“里面有我想要的东西。”
就一马当先地走了进去。
如果不是天青还被闵卿扣押着,谢嘉真与陈小七一定会自行离去。
陈小七打不赢闵卿,谢嘉真则是被天青所厌弃。
在他失去谢家人的身份之后,天青对他的嫌弃比对闵卿还要多。
闵卿能凭借着自己的蛮力,把天青牢牢扣在手上,而谢嘉真稍微接近天青,就会产生血液沸腾般的痛苦。
天青是名副其实的镇魂剑,更是上古传下来的名剑,非常克制谢嘉真现在的存在形态。
话说回来,几人进去之后,就受到了客栈里出现的所有人的热情款待。
几人刚一踏入这里,识海里的一根弦好像就被掐断了。心里知道这地方不对劲,但完全提不起离开的念头来。
如果强迫自己一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来,双脚就像扎根进了地板里一样,只是想一想要把自己的脚抬起来,就出了一身大汗。
更甚者,就连产生“一直待在这里有问题”这种想法的情况,也越来越少见了,谢嘉真不得不给自己和陈小七每天都反复巩固“这里不正常”的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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