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整个山谷中‘咚’地一声炸响,如走雷音!水潭中似有巨兽翻腾,扑溅起水浪腾空壮如银龙!溅起的水珠漫天,淅淅沥沥如雨而下。
李宣被淋了个通透,他被突来的声波搅的脑仁剧痛,耳鸣不断。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潭水像是被无边巨力排挤出来,整体翻了个身,其波涛怒卷势若银河!
李宣面露骇然,望之而却步,接着感到背后撞到人了。回头看去原来是父亲李虢华:他今已年逾五十,先天灵动的修为。须发有些许灰百,但精气神饱满如同年富力强的小伙子,身材骨架看起来比李宣还要高大些。可能李宣也是受其遗传。其双目细长,面容阴鸷刻薄,城府很深。所以李宣平时都很惧怕他的父亲。
这时李虢华双目简直眯成了一条线,语调虽然平和却压抑不住地惊疑不定,缓缓问道:
“可是小陆在水中练剑?”
“应该是的,刚才我就只见过他一人下去。”李宣有些麻木的回复。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瞧你的样子,有哪一点像我!”李虢华似乎不满李宣的回答,语带训斥的说到。顿了一会,又开口道:
“你可知这幽潭水深几许?”
李宣缩了缩脖子,随即又目测幽谭方圆大小,不禁猜测道:
“怕是有十几丈吧。”
“哼哼,为父有一次随内门长老巡视山川四时变化。来此处,曾深入其中亲自查探,潭中有寒泉之眼,地通暗河,越往下越是开阔,且时有暗流激荡,十分危险。深,怕已过百丈!”
李宣咂舌不已,脱口而出:
“这怎么可能,以小陆的修为,怎能潜入这么深的水中练剑?”
“这就是我要问你的,你们整天在一块,你会不知道?”李虢华以为儿子故意瞒骗他,反问道。
“这,我真的是不知道,昨天还好好的,我们在寻余元机时走散,今天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会不会是被某些老怪物夺舍了?”李宣声音略高,觉的自己委屈极了。莫名其妙的被父亲怀疑。
“真的?”李虢华又逼问一次。
“孩儿不敢欺瞒爹。”
“你之担忧未免过了些。夺舍是何等逆天之事,若小陆真被夺舍,他绝不会来找他相熟之人,且宗门阵法空间之玄异你又知道多少?他未出宗门大阵,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李虢华很是肯定安抚儿子说道。
“那便好。”李宣貌似放下心来。
两人就守在谭边,只听那水声炸响如天鼓闷锤,一下接着一下,连脚下地脉都有些震颤之感。
“这要是没有水势阻挡,一剑斩在人身上,那还不……”李宣一脸惊恐的表情不愿再细想下去。
两个时辰过后,陆珵右手提剑从水中缓缓走出。周身水雾蒸腾若霞,每一步气势凝结攀升,到两人面前时,已到极致。如巍巍山岳耸立天地之间,日升月落,岿然不动。
李虢华父子,只觉眼前似有悬空一口长剑,其寒光凌冽,如紫电青霜,转瞬间长剑又化为遮天洪水,占满了整个视线,从天际隆隆作响,奔腾而至,势如山崩眼看着就要被压下。突然这些又全部消失,哪里来洪水,只有陆珵朝着他们微微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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