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过后,因为每拍一件物品便要停下鉴定一次,很多人拍卖的热情都被打乱了,所以杨敬宣布,从第二轮开始,每一轮拍卖前先鉴定真伪,赝品则在一轮最后拍卖并由石迁给出鉴定原因。
因此第一轮过后所有参与人员都得到一些休息时间。
很快第二轮的拍品已经鉴定结束,拍卖继续进行。
“第二轮第一件仍是国子监的,所拍物品为司马光的《资治通鉴》手稿,经石大人鉴定为真迹,此稿说是《资治通鉴》手稿并不准确,经对比此手稿与《资治通鉴》通行本略有异处,准确的说应为《通志》手稿残卷,后来才改名为《资治通鉴》。此手稿残卷共四百六十五字,卷后附司马光手书谢人惠物状及宋代任希夷、赵汝述、葛洪、程夔、赵崇龢,元代柳贯、黄溍、宇文公谅、朱~德润、郑元祐等人题跋,且有宋代至今藏家藏印上百枚。起拍底价一万六千两,每次加价一千两。”
按说此物价值要在寒月刃之下,然而在文人及商人眼中此物并非寒月刃能比。因此不仅是一些商人富绅,包括许多文人都在交流,沟通如何汇众人之力拍下这件文学巨宝。
经过多番竞价,文人终是敌不过富绅的身家,最后《通志》手稿被一位富绅以三万七千两成交,此人自称是司马光第二十六代后人。
“第二件拍品为行知书院的一株八百年人参。此物乃是石迁石大人及千芝堂掌柜共同鉴定,保守估计八百年以上千年以下,且为野山参,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然暂时无人考证,起拍底价一万两,每次加价一百两。”
此物在文人看来价值尔尔,若是所有达官显贵来此,怕是即使百万求此一株人参也在所不惜,因为这些人最怕死。其实此时的定价也算准确,底价乃是千芝堂根据实际价格略低所定。
此物竞拍过程中几家书院人等很少出价,竞价的只有琉璃巷的几家药铺和三公槐的几位侯爷、大人的管家,最后此株人参被方世鸿以两万三千两的成交价拍得。
第三件为石洞书院的唐朝萨珊金币二十枚,底价三千两,以三千五百两的成交价被琉璃巷的一位古董商人拍走。
第四件为友麓书院宋刻孤本《石壁精舍音注唐书详节》共五十一册,一百六十卷,底价八千五百两,成交价一万三千两,由京城华昌书局拍得。
第五件为衡阳书院的文徵明小楷《千字文》,真迹,底价五千五百两,成交价八千两,由苏州籍行商拍得。
前几件拍品并无什么起伏,直到第二轮第六件拍品时才让众人稍微有了一些波动,因为第六件物品并未在案桌上,而是由及第书院两人抬到拍卖台上,起先引起众人注意纯粹就是因为大。
“第六件拍品是及第书院的一箱图纸及手札等。”杨敬并未得到详细信息,只知道这些,“详细的清单由石大人介绍。”
“此件拍品有些特殊。”石迁一边说一边用袍袖拂了拂箱子上的灰尘,又眯着眼睛吹了吹,待灰尘去的差不多了石迁方才打开箱子接着道,“此项文书乃是传言当年宪宗时期被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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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兵部郎中的刘大夏刘公焚毁的史料,所余者仅此一箱,包括宝船图纸、航海日志及所行海图。然皇帝敕书、船队编制及名单、账目等等许多史料皆已遗失。底价一万两,每次加价一千两。”
文献记载,郑和下西洋的档案《郑和出使水程》原存兵部。明宪宗成化年间,皇上下诏命兵部查三保旧档案,兵部尚书项忠派官员查了三天都查不到,已被车驾郎中刘大夏事先藏起来。项忠追问官员,库中档案,怎么能够失去?当时在场的刘大夏说“三保下西洋,费钱几十万,军民死者万计,就算取得珍宝有什么益处?旧档案虽在,也当销毁,怎么还来追问?”。此话一直被大明官员百姓所推崇,奉为为民请命的典范,所以时至今日许多人对于这箱史料的认知也仅作为一个可以研究三保航海的珍贵史料而已。
此时拍卖厅内听到是此份旧档案时激动不已的除了几个洋人外便是行知先生,行知先生曾与徐光启讨论过航海的重要性,二人唯一遗憾的便是这份《郑和出使水程》档案的遗失,如今失而复得,他怎么能不激动。
行知先生陶皖华不自主的紧紧攥着身边一位夫子的袍袖,喃喃道,“这箱东西我一定要拍到。”
旁边的夫子尚未听清行知先生嘀咕的是什么就见他已站起身来举手道,“行知书院出一万一千两。”
这还是今日拍卖第一次第一个拍卖就在底价上加价的。
“天主教会费尔南德出价一万两千两。”
“我出一万三千两。”法兰西人阿德里安操着一口生硬的口音举手道。
“一万五千两。”行知先生继续举手竞拍,这次一下加了两千两。
“一万六千两。”不列颠人威廉也加入了竞拍的行列。
“两万两。”费尔南德再次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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