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运气,意思是和卡尔达诺的古典概率论有关么?”遥文又给枫君子斟满了茶汤。
“在过去,尚且没有概率论的年代里,赌局有很多破绽和不均衡性,卡尔达诺的‘赌术’,其实利用的是那些概率上的破绽罢了。可是今天,在拉维加斯的赌场周围,混迹着许多职业赌徒,那些人即使是面对今天高度成熟的赌博体系,依旧可以依靠赌博赚取生活费用,你觉得,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说,概率上没有办法取巧,那是否就意味着,任何判断和算法也都是无效的?”遥文试探着问道,很少枫少能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这些话语中的含金量极高,毕竟遥文的身份,还无法接触到协会三级档案以上的资料,他不想错过这次谈话的每一个细节。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遇到那些难以判断和计算的问题,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这种‘不确定和测不准’的因素。而作为决断堂的成员,你也应该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些问题的存在,我们决断堂的存在,才有了价值和意义。”
“这我是了解的。”遥文应道,却不再多话,静等着枫少出声。
“嗯,赌博的问题也好,人生的问题也好,遇到能够计算,可以谋划的,我们当然需要算到极致。可是,如果遇到我们无法计算的呢?我们是不是就需要借助某种‘运气’了。”
“我懂了,枫少的意思是说,阿泰具备那种‘运气’,而关哲擅长的只是计算,对么?”
“大凡成功的人,永远只有两种,一种是冲动不计后果,一旦有了决定,就立即行动。一种是按部就班,行动前总是要做大量的分析、计划,甚至是战略性报告。当然,大凡失败最惨痛的,也恰巧是这两种人。”枫君子也不正面回答,而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再次将茶汤一饮而尽道,“决定这两种人成功和失败的关键,既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在意行动,也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在意计划,而是因为,他们行动时,少了点‘运气’,计划中,遗漏了‘运气’。”
“枫少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人的结合,恰好就达成了这种实践与理论的均衡么?”
“天道的根本,不就是世间和谐、均衡、统一的法则么。”只在一瞬间,枫君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笑意。
就在枫君子和遥文聊着这些“古怪”话题的同时,在泰勒吧之外,关哲和阿泰再次坐上了萧潇的那辆红色敞篷跑车。
当他们靠在车后座,望向前排萧潇美丽的长发和白皙的脖颈时,两人感动的差点再次流出泪来。
人生如斯,乃幸之至。
一直以来,阿泰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从前在老家那会功夫,只要他能看到弟弟妹妹们长大,他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出来打工以后,每隔一段时间,给家里寄一些钱,知道弟弟妹妹们有钱读书,再看到他们优异的成绩单,他也觉得自己很幸福。
而当上了三河大神后,阿泰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了想法,没有了目标,丧失了方向,埋葬了梦想。许久没有联系弟弟妹妹们,他更是觉得,人生不过如此简单,“佛”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不挂逼就行。
可是现在呢?光,从世界的某处,突然朝他照射而来一束光芒。阿泰不清楚那光是什么,从哪里来,但他感觉到了体内开始逐渐回升的温度,就像此时此刻和关哲一起坐在敞篷车的后座,欣赏前排漂亮的萧潇和她的车技那样,他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喜悦和尊严。我是不是已经陶醉其中,再也无法自拔了。阿泰不觉想着。
“你们知道不知道啊。”萧潇在前排说,“你们游戏那会功夫,我其实一直都在替你们担心,有很多次都觉得,你们又要倒霉了。”
“是吗,为啥这么关心我们?”关哲问道。
“哦?关心你们不好么,那是不是我非得反过来,希望你们早点被淘汰,你们才开心呢?”
“那怎么会呢。”关哲却有感而发道,“只是有很久,有很久没女人这么关心过我了,而且……还是你这样好看的女子。”
“贫嘴,少来啦。”萧潇想不到他会突然这么说,也不知是由心而发还是刻意讨好。
阿泰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了关哲,悄声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也会说好听话哄女人开心。”
就这此刻,关哲的手机收到了董大帅的回信,看到董大帅大气的回复——尽管吃,给你们一折优惠。关哲心里一喜。这才拨通了晏小红的电话,却听电话那头,晏小红正在哭哭啼啼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晏小红,出了什么事了?”关哲赶忙问道。
“我……我……被人打了。”
“什么,被人打了,怎么回事,在哪里?”
“就在海鲜楼……被一个老板……和他女朋友给打了……”说完又在电话那头止不住的哭。
“你先别急,我和阿泰马上就到。”
隐隐约约在一旁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阿泰忍不住问道:“咋回事?谁被打了?”
“晏小红被人打了。”关哲看向阿泰道,他不知道同这个直脑筋说这事合适不合适,但他想不出隐瞒的理由。
“靠,谁他喵的敢打我妹子!”果然,阿泰就好像是一根被点着的炮仗,立时火冒三丈道,“萧妹子,拜托快点,去海鲜楼,我得去给我们晏妹子撑腰。”
(本章完)
https://jiwufengbao.com/book/9020/2259711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