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立刻打招呼。
“唔。”
陈陌点点头,随后不顾几人走向了伙房里,片刻后就传来了他与朱旺说话的声音:“朱旺,还有白沏的肉么,切一些我带走。”
“还有、还有。”朱旺连连回应。
旋即,在朱旺忙着切肉的同时,陈陌走出伙房,环抱双臂倚在门旁,就那么静静看着徐奋在屋外教授赵虞与静女发力。
见此,赵虞试探着问道:“听闻二寨主武艺过人,能否指点一下我等?”
“哼。”
听到赵虞的话,陈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哼一声,毫无反应,等到朱旺切完肉,他提着一包肉就离开了。
自那以后,那陈陌时不时就会来伙房这边,管朱旺要些酒肉,倘若恰巧碰到徐奋在屋外教导赵虞与静女二人武艺,他便站在旁边看,直到朱旺准备他所要的那些。
甚至于有一日,即便朱旺准备好了他要的那些,那陈陌依旧坐在屋外的木墩下,一边喝着葫芦里刚灌的烫酒,一边看着屋外徐奋教导赵虞、静女习武,看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他菜提着一包肉离开。
几次之后,徐奋私底下对赵虞问道:“虎子,你俩跟二寨主是什么关系?”
赵虞摇摇头说道:“只是他把我兄弟二人带上山而已。”
听了这话,徐奋很是纳闷:“我怎么感觉他是来看你兄弟俩的呢?以往你兄弟俩没在的时候,他没有这么频繁来咱们伙房。”
赵虞想了想,也觉得有点奇怪,毕竟这段时间那陈陌来到他伙房这边,基本上就是管朱旺要酒肉,但问题是,那位可是寨里的二寨主的,手底下有至少二三十个追随他的山贼,到伙房取酒取肉这种事,随便派个手底下的人不就完了,哪用次次亲自前来?
『难道真的是来看我跟静女的?』
赵虞想了想,对徐奋猜测道:“或许是因为,二寨主是宛南人吧。”
“哦,对。”
徐奋恍然大悟:“你俩是宛南人,二寨主也是宛南人,怪不得……”说着,他就给赵虞出主意:“虎子,你主意多,你看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那位二寨主指点指点咱们。”
然而对此,赵虞却毫无把握:“那一日我不就提了么?”
“也是……”
徐奋立刻就回想起了当日那陈陌的无动于衷,颇有些失望与遗憾。
失望之余,他与赵虞合计道:“要不再试试吧,倘若那位二寨主肯教,那肯定比我教你俩强得多啊,说不定你俩回头还能教教我。”
赵虞想了想,决定再尝试一下。
之后又过了两日,大概十二月二十五、二十六日的时候,陈陌再次来到了伙房,向朱旺索要了一包肉,还有一葫芦的酒。
等到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赵虞追了上去,提出了请求:“二寨主,你能教授我兄弟俩武艺么?”
陈陌闻言转头身来,既不答应、也不拒绝,他只是问赵虞道:“为何要习武?你也跟那徐奋一样,这一生就当一个山贼?”
“二寨主……知道徐奋?”赵虞有些惊讶。
陈陌看了一眼赵虞,淡淡说道:“徐奋的父亲名叫徐信,他原是育阳的县卒,他比我还要早逃难至鲁阳。……我听说,那徐信当初也曾与攻入宛南的叛军作战,但等到我见到他时,他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山贼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徐信亦不能幸免。几年前,徐信在鲁山一带为祸,带人去抢掠鲁阳乡里,惹恼了鲁阳县尉丁武,最终被丁武所杀,余众遂投奔应山,投奔杨通……”
『丁武?』
赵虞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要知道他对他鲁阳的县尉丁武那可不陌生。
没想到,徐奋的父亲徐信,当初竟然是为祸鲁阳的鲁山贼之一。
陈陌没有在意赵虞脸上的震撼,沉声说道:“我跟你说过,一日是贼,终生是贼,一旦打下了贼寇的烙印,不止是你,你的儿女也无法再翻身。……我观你如今跟徐奋关系不错,你去问问他,除了当山贼,他还有别的出路么?不会有,他一辈子都注定是山贼了……”
说着,他抬起手,用手指一戳赵虞的胸膛,沉声说道:“而你兄弟,还有悔过的机会,待等开春后,就带着你弟下山去吧。谋一份差事,攒一点钱,娶一门婚事,踏踏实实、安分守己,纵然日子过得再清苦,也比当一个山贼强。……小子,别光惦记着贼吃肉,你没看到贼横死的时候。”
说罢,他深深看了一眼赵虞,转身而去。
看着那陈陌离去的背影,赵虞的长长吐了口气。
『踏踏实实、安分守己么?那可无法替我赵氏一门二百余口人报仇雪恨啊……等等!这个陈陌到过鲁阳?』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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