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再睁眼时已入大乘梦境内,短短一日不见,周围仙气淡薄了不少,连远处的楼阁也模糊起来。
不过是小憩一会儿,怎么又来了?先前在大乘梦境模糊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忘忧思索一番,在清苑的那些黑影会不会凤子隶搞的鬼?
看王钰的样子应该不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
忘忧环视一圈,云观不在,这里没有他的气息。但莲台旁堆起了如人一般高的书册,一看就是他所为。
既然云观不在,她才不要看那些阵法书呢。
忘忧对着空荡荡的莲花台打坐起来,脑海间自动闪过关于天道的一切。
一阴一阳之谓道。世上任何一点细小变化都能引起大变动,如云观者,便是不断修正不该出现的差错。虽有值班神仙与下属辅助,但在大问题上还需亲自出面,若事事亲力亲为怕是得累死吧?
忘忧不禁敬佩起云观来,她将天星楼在各地的势力都交给了心腹打理,只是偶尔考察罢了,哪有这般琐碎?
她打坐着快要睡着,突然脑袋上一疼,又吃了一击栗子。她猛地抬头,竟是云观的投像,正笑嘻嘻地望着她:“小徒弟可不能偷懒哦,快去看阵法书。”
云观话音刚落,最上面一本阵法书飘飘悠悠来到忘忧眼前。
“你还可以互动?”忘忧接过泛黄的阵法书,首页赫然写着“生财有道”。原来是聚财的阵法。
云观的投像有些吃惊,左手一挥,那本《生财有道》就飞了出去:“啊呀,拿错了,是这本。”
又一本橙黄封面的书落在忘忧手中,封面写着“基础阵法二十招”。
不!
忘忧抽了抽嘴角:“把刚才那本还我!”
云观投像跳动了几下,模糊地几乎要散去:“法力中断……信息错误……”
忘忧恨恨地捏着“基础阵法二十招”,平日装傻也就算了,怎么连投像都装傻?
她无奈翻开第一页,几年前封存的记忆霎时涌出。这本她不是看过吗?每次看书都从这本起,熟得都快烂了!
“云观,这本我已经看过三遍了,不信你抽查?”
云观投像跳动几下又恢复了正常:“第七十八页那个阵法乾位第五步走的什么方向?”
那本《基础阵法二十招》瞬间从她手中滑落。是这样考察的吗?
她怎么记得第七十八页是什么阵法,何况步法都是小字标注,也不重要吧?
云观投像得意洋洋,双手叉腰:“考察失败,重新学习。”
好个云观。
忘忧拾起那本书,重新看起来。这次她可是认认真真翻了一遍,第七十八页哪有阵法,不全是注解吗!
忘忧将第七十八页打开给云观投像看:“你搞错了吧。”
云观投像“唔”了声,摇摇头:“你当时没反驳我,说明你对此阵法书根本不熟悉,不合格!”
忘忧无言以对,好,不合格!总有一天会合格的!总有一天可以看到《生财有道》!
待研读完第一个阵法,忘忧已头晕眼花,脑袋里好似再塞不进任何东西了。
阵位,口诀,步法……这一样样在脑海里盘旋,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这就不行了吗?”云观投像躺倒在莲台上,撑着头静静盯着忘忧。
为什么就算是投像这个人还是那么懒?
忘忧深吸一口气,又咬着牙埋头继续读下去。第一个阵法被她强行塞进某个角落,这才勉强开始记忆第二个阵法。
忽然,她只觉得心头一动,是熟悉的气息。她连忙收敛内息睁眼,果然云观已代替了投像,四仰八叉地躺在莲花台上。
“云……”忘忧立刻发现了云观的不对劲,飞身过去。
血顺着他的手臂一股股淌下,莲花台吸收了他的血开得更艳,触目惊心的艳!那身红衣多了些斑斑点点暗红色干涸的血迹,看这血分布情形,应是别人的。
忘忧略略松了口气,半跪在云观身旁,却被没有睁眼的云观精准拍掉了她正要查看伤口的手:“别闹,累……”
他额间流纹颜色浓郁,暗光涌动。忘忧知道,他又杀人了。
……
“朕四子绪,孝友宽厚,温文肃敬,道无缁磷。践君子之中庸,究贤人之义理,慕间平之令德。是用举其成命,锡以徽章,可封昭王。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太监尖细的声音打破旭日殿的宁静,跪在地毯上听旨的宇文绪面无表情,按常行了大礼,机械般回答:“谢父皇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身边为数不多的太监、宫奴忙忙碌碌为宣旨太监准备赏银,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陆陆续续挡住了几十来波客人,而作为主角的宇文绪却终日躲在旭日殿中,连母妃都没见。
市井传言,大虞昭王宇文绪从小酷爱修道,冷漠无情,已经年满二十,在其他王爷孩子都有三四岁的情况下连皇妃人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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