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被喝得闭了嘴。他只知道里头存着药,方才尊主进去了,也不晓得有什么事会惊动官差。
就在两位御林卫撞击了三十六下后,暗室之门终于被撞开,中候立刻推开撞门二人,执刀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鬼衣侯,给老子出来!”
“是哪位官爷,气性这么大。”
中候还未适应里头昏暗的环境,只听得从东北角传来人声。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他立刻向东北角一望,稻草堆里窝着一对男女。女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压在那男人身上,看不清面容。而那男人精裸着上身,一双凤眼盯着他背后发毛!
“怎么?爷好看到你移不开眼?”韩珂方才点了自己几个大穴,此刻说话亦是中气十足,还夹着怒意。
韩少卿?!在宫里混的有几个不认识他?
中候立即低下头去,抱拳道:“属下不知道韩少卿您在这儿,在……”
韩珂冷笑一声,那中候心中立刻一格愣:“爷在做什么?你还要说出去吗。到时候柳家闹到陛下面前退亲,爷是不是要找你担这个责?”
中候后退几大步,已冒出冷汗:“属下不敢!是鬼衣侯盗了玉玺,藏在附近。您……有没有瞧见可疑之人?”
两位御林卫在门口不知就里还想进来,可刚迈出一步便被中候吼了回去:“没规矩,谁叫你们进来的!”
韩珂点了大穴也只是暂时保住自己气脉,如今只觉得气血翻腾而上,立刻强行压下:“爷看,这儿最可疑的就是你。”
中候将腰弯得更低:“那您有没有听见不寻常的动静……”
“我这儿,确实有些不寻常的动静,你想听……”韩珂语气极其暧昧,忘忧暗暗掐了他一下,这才住了口。
中候也是经事的人,知道韩珂在说什么,立刻回道:“不敢……”
“那还不快出去!”
韩珂提起气怒喝一声,吓得中候立即告退,招呼着门口御林卫头也不回走远了。
韩珂见中候退去,再也绷不住,腥甜奔涌而上,一口鲜血喷在地下。
忘忧原本就是撑着地,遮掩他身上的伤,远远瞧上去便好像卧在他身上一般。
她立刻依次解了他的几个大穴,将从柜中翻找出的旧衣盖在他身上:“撑着。”
他想抓住她的手腕却也做不到,五脏六腑火烧似的疼,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拉起衣服走远。而他手上残存着属于她的体温,一点一点消散……
撑着。
只有两个字吗?
也好,起码她还想让他活着……
韩珂低下头,嘴边是一成不变的弧度。睫毛盖住他眼里的情绪,那抹弧度似是凝固在他嘴角,又像是他对自己无情的嘲讽。
她不会为你停下的,韩珂。
好像有些什么,要从他眼底滑落,却终究没有……
疼痛接二连三翻腾而上,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直至最后好似从门外本来几个人。
“搭把手!”
“叫他们凑热闹的都散了!”
“颜怀去喊了没。”
“放心吧主子,已经吩咐过了。”
朦朦胧胧中,韩珂似乎听到了忘忧的声音。
他被几人小心抬着,突然从门口从跑来一人,紧紧握住他的手:“言修!你给我活着!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呵,当然会活着……
我还没有看见你入云鹤功成名就,还没有娶到心爱的女子……我怎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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