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细细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事,不由得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老天不公!老天为何待他如此不公!
他竖起耳朵听着脚步声临近,又往旁躲了躲。
一些事向来是冲动所致,一旦做出,事后却又后悔不已。他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他猛地敲了敲头,却在第三下时遇到了阻力:“弘佑啊,做什么打自己?”
他听着熟悉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娘?”
杜弘佑望着杜夫人一脸慈祥的笑容有些不可思议,经过方才一闹,这老太太断不可能对自己那么好。
红衣女人从杜夫人身后飘逸而出:“她没有那段记忆了。”
杜弘佑紧缩眉头,他试探地问道:“娘,您方才做什么了?”
杜夫人笑着将杜弘佑散乱的头发抹平:“娘一个人在灵堂和你爹说了会儿话。”
她的笑容不似作伪,杜弘佑望了红衣女人一眼,她手上何时戴上了杜夫人的戒指?
“您还记得锦程的誓言吗?”杜弘佑扶着杜夫人坐下,继续试探道。
杜夫人抿了口茶,微微有些不悦:“什么誓言,你弟弟又乱发什么誓了?”
她真的全不记得了。
杜弘佑放下心换上笑脸:“许是儿子听错了。”
杜夫人叹了口气:“你爹去了,杜家还要靠你。”
“是。”杜弘佑应着,看着杜夫人起身连忙将她扶起。
“回去睡吧,别管我了。”杜夫人摆了摆手,扶着腰慢慢向外移去。杜弘佑在后躬身应了声,又渐渐直起腰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你用了什么法子,竟哄骗得她把戒指给你?”杜弘佑看着红衣女人有些虚弱,他可是记得这戒指有辟邪之用,老太太从不轻易摘下。
红衣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她杀杜老爷时也是无意被戒指碰到才得了几个时辰的清醒:“我骗她我会帮她,她卸下心防也就中了幻术,还不是任我摆布。”
杜弘佑大笑起来:“好,很好。我会如约完成国师交代的事。”
红衣女人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隐于暗处。她抬起带着戒指的手,那儿已经一团漆黑,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魂飞魄散。
她穿墙而过来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徘徊着,头上的比翼发钗仍发亮,却没有先前的强烈。
究竟怎样才能摆脱凤子隶?那个答应她的忘忧真的会做到吗?
她不知不觉靠近皇城行去,再看一眼熟悉的楼阁却不是那段熟悉的岁月。李氏死了,惠妃死了。她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
“听说她已经布好局要帮你。”凤子隶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幽幽传来,她立刻转过身,只见他抱着一只雪白的狗凌空立在那儿。
他在说什么……
凤子隶缓缓落下,一个响指,戴在红衣女人手上的戒指一瞬脱落。她瞳孔一紧,浑沌之感再次席卷了她的头脑。
“你不是求她帮你吗?”凤子隶冷笑几声,“那我就带你看看,什么叫蚍蜉撼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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