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本昌战战兢兢,如枯木般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回禀道:“皇后娘娘腹部受了重击,身子又弱……臣等无力回天。”老太医最后几个字说得颇有视死如归的气势。
“受到重击?”宇文汐冷笑一声,向跪倒在一旁的安洛洛投去眼刀,“你还敢说自己无辜!”
安洛洛哭得梨花带雨:“姐姐掐着臣妾的手不放,臣妾只是想挣脱姐姐的手罢了,没想到……”
“够了!”宇文汐高声喝道,“滚回长春宫!”
“是。”安洛洛被喜鹊搀着,抹着泪离去。
仅仅是“滚回长春宫”?
安洛洛害得朱妧小产,换来的惩罚竟仅仅是禁足?
殿内是朱妧嘶吼着惨叫,而殿外后妃命妇们人心惶惶。她们知道宇文汐一登基便杀了不少人,御阶前常年淌血。若是他一个不高兴叫她们陪葬又该如何?
“韩夫人。”宇文汐眸中带着血丝向她望来,颇有几分狠厉,“听说皇后是为的维护你才与贵妃起的冲突?”
“是。”忘忧也不跪,只是站着答话,“斋戒中食荤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忘忧不提他竟将此事抛在脑后:“沈广。”
“奴才在。”
“有多少人坏了规矩?”
宇文汐一言叫那些主动站出来的命妇心提到嗓子眼。
“统共三人主动承认,两人经核实才招的……至于韩夫人……”
沈广不敢再说下去,宇文汐只是挥了挥手:“主动承认的罚奉一年,斋戒一年为国祈福。未承认的,罚奉斋戒三年!”
那五位命妇们听到这儿都跪下来,叩谢圣恩,幸而没有杖责,否则她们就是上吊自尽也不为过。
宇文汐又望向忘忧,极力忍耐着的怒火又被朱妧的惨叫吊起:“你可能保证自己是为人所陷?”
“是。”忘忧不假思索答道。
“倘若朕查不出来不是?”
“妾身愿受杖刑。”
桓姝低下眼眉,杖刑是何等奇耻大辱,若她听到这儿也该信了韩夫人是无辜,岂料宇文汐冷笑一声:“别以为朕会畏惧丞相之势不敢动你。”
忘忧满脸恭敬:“陛下又何必畏惧丞相之势?”
此一言叫对她嗤之以鼻的命妇也有所改观,还没有女子敢这样和陛下说话。
“好,很好。”宇文汐高声道,“大理寺皆是丞相旧部,不可介入此案。沈广,传朕旨意,让内廷派人追查!”
“遵旨。”
内廷皆是些文官太监,还不都是向着皇家的人?
忘忧默默应了,退到一旁。依照宇文汐如今的势力还动不了她,这一点可怕他比她更清楚。
“陛下!”有位小太医匆匆忙忙从殿内出来,“皇后娘娘小产……是已成型的男胎……”
“你再说一遍!”宇文汐登时站起揪住那小太医衣领。
“是,是已成型,男胎……”小太医被吓得结巴,不敢再看宇文汐一眼。
宇文汐的火还没发出来,突然从殿内又传来惊叫:“不好了!皇后娘娘血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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