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王宇文淳已被软禁宫中,他回府前也去探望过,满心眼里都是蘅若的他竟说出是自己通晋的话。
他将卷宗抛下,仰头靠着椅背,静默了片刻又重新拿起奏折。弹劾吴王的奏折堆积如山,若不是他强行压下也不知要闹到何等地步。
“主子。”流影声音打断了宇文渊的思绪,他合上奏折轻声道了个“进”字。
流影阖上门快步来到宇文渊身侧低声说着什么,直到听罢他还是木木地没有反应。流影却知,没有反应已是最大的反应。
“长公主说,让您自己把握。”流影将身子躬得极低,一箭双雕,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嗯。”宇文渊应了声,“一切如常,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流影倒退着出了书房,在回去的路上便碰见桓妤一人慌慌张张跑来。
“王妃。”他照例拦下桓妤,“您不可入王爷书房。”
桓妤双目含泪,声音微抖:“铮儿突起热烧,莫不是染了疫病!我要见王爷!王爷一定不会不见自己的儿子!”她说到最后还带上几分哽咽,“流影,算我求你,快通传一声!”
“小王爷身子不适当传大夫,再不然应传太医。王爷并非医者,此时打扰他又有何用。”流影躬身道,不卑不亢。
桓妤将眉头锁得更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天下哪有不担心儿子的父亲!”她言罢不由分说就向里冲去,大叫着:“王爷!铮儿要不行了!妾身求您快去瞧瞧他!”
桓妤一路哭着跌进宇文渊书房,几乎跪行着来到他身旁:“王爷,铮儿起了热烧,吃了药也不见好……”
宇文渊见她泪水滚滚,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桓妤摇着头:“王爷,您去看看铮儿吧……他睡梦中一直不安稳……”
她被进来的两位婢子拉着起身,宇文渊整理好奏折向外而去。桓妤见状暗中松了口气,连忙追上去:“王爷,铮儿睡觉怕光,到了院外便灭了灯笼吧。”
宇文渊向外走去,随口应着:“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起烧了?”
“妾身也不知……”桓妤悄悄撇着宇文渊神色,连忙在临近院落时让提灯的婢子退下,独自领着他入房中。
房间内昏暗一片,借着月光也能瞧见宇文铮正睡得正香。宇文渊用手轻轻贴着他的脸蛋,温度如常,哪有桓妤说的“起了烧”。
他听到屋外动静仍是不动声色,只是要将宇文铮抱在怀中。桓妤有些急了,连忙从他手中接过小王爷:“铮儿重了,怎好劳烦王爷。还是妾身来吧。”
宇文渊收回手冷冷一笑:“好。”
宇文铮睡得格外香甜,在桓妤怀中仍是呼呼大睡没有转醒的意思。她抱着孩子缩在暗处,不时走动显得分外慌张。
院落外静悄悄,可宇文渊已然听见了些许桓妤听不到的动静。六人?八人?只这些人,就想要他的命吗。
“桓妤。”宇文渊缓缓开口,“你骗不了本王。”
桓妤心下一沉,忽然外头院中发出几声惨叫,一道鲜血顺着刀提去的弧度洒在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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