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文卿还在学里没回来,文母又下田干活去了,只有花钿一个人在家里。她在院子里看蚂蚁搬家,一旁的大花狼蹲在太阳底下晒着太阳,院子大门关得严严的。
忽听“砰砰砰”的敲门声,花钿立即起身,一边喊“奶奶”,一边开了门,谁知回来的却不是文母。
“娘娘,您看,就是这个小家伙!”
门一开,刘松语就指着她向文太妃控诉。
花钿手里拿着两根削尖了的木支,身上穿着缝缝补补一大片的大花袄子,额上点着歪歪扭扭的花瓣状的红妆,小小的脑袋高高地仰着,黑漆漆的大眼珠子愣愣地看着他们。
过了一会,她说了句“不是奶奶”,张开小手就要把门给关上。
刘松语连忙将门给抵住,不让她把门关上。
“你们是谁呀?我奶奶不在家,爹爹也不在。”花钿说着,又要关门。
刘松语忙又对文太妃说道:“娘娘,下官没说谎吧,这小家伙自己都承认了。”
文太妃细细打量着花钿,这孩子一张小脸确实像极了文卿,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那修长的睫羽。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安在文卿身上,显得过于秀气了点,但是安在小姑娘身上,却是十分秀美。
“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呀?”文太妃俯下身去同她说话。
“不是呀,还有花花。”花钿转身指了指院子里已经站起来了的大花狼。
刘松语往里瞧了瞧,大花狼突然走了过来,吓得他立即往后退了三步,唇瓣发颤:“娘娘,就是那头大花狼,把乡亲们呀,吓得整日提心吊胆的,门都不敢出!”
花钿连连摆手:“你们不要怕,花花不会吃人的。”
大花狼到了她身边,她拿手摸了摸它的头,它便乖顺地坐了下来。
“你看,花花是不是很乖呀?”
文太妃颇感讶异,这孩子竟然不怕这么大一只狼,这狼竟也十分的乖顺。她起初见那狼过来,也吓了一跳,但见它行走缓慢,眼睛里也未见凶光,才放下心来。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有两个名字,”花钿竖起两根指头,十分骄傲地说道,“一个是哥哥取的,叫花钿,一个是爹爹取的,叫文辞。”
她吐字清晰,声音软糯,就像黄鹂鸟在唱歌一样,文太妃从没见过这般可爱又聪明的孩子。
“我呀,是文卿的奶奶,丫头可不可以让我进屋去喝口水呀?”
“文卿的奶奶?”花钿歪着头看着她。
“就是你爹的奶奶。”
“哦——”花钿歪着头想了一下,没想清她和自己的关系,但是让开了路,带着她进了屋,进灶房舀了一瓢冷水给她。
文太妃喝了一小口,刘松语已从他们厅里搬出一张竹椅给她坐,一众侍从就在院子里站着。花钿站在大花狼身边,好奇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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