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樵的心口不断起伏着,从自己的女儿话语中自然听到了不一样的。原来他们真的相识了。
当初想要远离那种地方,必然是对的。可是即便如此做,也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吗?
“真的吗?当真没有半分假话?”几乎咬着自己的后槽牙说出来的,林樵盯着自己女儿的那张半垂着的脸,沉声问道:
“你真的亲眼看到,并不是这位年公子杀死死者的是吧?
你亲眼所见,是那黑衣人杀死死者的对吧?”
林朱颜知道他生气了,并且快要忍不住发作了。要是没有别人在,他定然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炮语连珠了。
猛然跪下,膝盖和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声响,震得周围人有片刻的僵直。
风辞簌的眼里出现了几抹异样的情绪,徐徐又敲定。
风昔年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异样,折扇摇得闲适,忽而笑着道:
“朱小姐的话当然都是真的。大人莫不是不信?要是不信的话,小爷可以跟你回去家中,慢慢跟你解释一番。”
林朱颜猛然抬头看去,满眼错愕仰慕。她没想到他会为自己解围,他应该是看出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对不对?
看到她的窘迫,看到她的脆弱,看到她内心的恐慌气弱是不是?
一定是的。
林樵的心七上八下。
原本望着自己女儿的这副模样就已是闹心至极的,偏偏太子殿下又来差一脚,让这事儿更没法儿收拾。他是又气又怒,却没法发作。
“公子……也不用解释了。既然这位……小姐就是目击证人,说明了这一切与你无关,本官自是还你真相。如今既然是一场误会,本官便向你道歉。”
他的身体微微一弯,用了江湖的礼仪抱拳道:“还望公子海涵!”
“小问题。”风昔年浑不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他在宫中混迹多年,自然是见过他和阿簌。
离开那时她们还小,可是这几年,他也不时进宫,有过几面之缘。凭他的本事,当是能认得出他和阿簌。
这样一来,事情就会容易得多。不用暴露,也不用多费口舌,眼下的事情就能解决,当可谓是方便极了。唯一有些不满的是……
他的视线落在一侧还在愤愤情绪之中的余贯身上,眼里的冷意越发深厚。
余贯的身上一冷,发现对面那人眼底流露的寒意,莫名打了个寒战,确实不怕死地又道:“大人,这小姑娘几句话你便信了?
往来做事你都是说一不二,秉公处理的。
如今,你就信了?万一是他们串通好了的?谁知道,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内应。
他们来个里应外合,又找了个替罪羊,反正做了个死无对证,也可以逃脱衙门的追讨。
这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
“余贯!”林樵的肺简直要被气炸了。一个是他的女儿,一个是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会这么做吗?
他的女儿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当然不可能做出伤天害理谋害别人性命的事情。
“今日这事,本就是一个误会。本官还没有追究你办事不力,你却还在这里狡辩。
到底是本官平日对你太过松懈了吗?就算你狼子野心,也要我是朝廷命官的身份。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林渠,走。”
他一拂袖,直接往门外走。余贯的脸立马拉下来,狠狠地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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