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竹,你带几个信得过的套辆马车把东西都给我运回来!”
“阿莱,你在这里仔细看着,一个人也不许放跑!”
她又站在青石阶上,四下环顾一眼,支使了自己院中的管婆子:“你将今日在这里的人数都点上一遍,自事完之前,日日点卯三遍,一个人都不许多,一个人也不许少!”
“待主子们出去后,将东厢房整个上锁,厨房里自会有人给送吃食!”
海氏见凌安威重令行,她又一贯口无遮拦,在底下朝叶氏说道:“这样看来,安儿比之咱们两位不知要强上多少,不愧是自小养在老太太膝下的!”
叶氏强笑道:“你却也是老太太亲选的儿媳,日日同俞氏亲近怎地没有半分警觉?”
海氏被叶氏讥讽,这才感觉自讨没趣,看过热闹,捂嘴打了个哈欠,方讪讪地离去。
俞氏呆若木鸡,散发如疯妇一般。
凌安看着她可怜神色,竟生了几分怜悯之心,但还是扶着叶氏跨出了小石屋。
东厢房处守夜的婆子丫鬟俱惊醒了,见到叶氏自后屋出来,慌忙来迎。
“大夫人!这是发生何事了?”
她醒来时,进去才发现俞氏不在房内,心觉大事不好,现如今又见众人乱糟糟的都涌入到东厢房了,便更加惊慌。
叶氏看是杜双喜家的,认得是俞氏的陪房,便冷脸道:“去问你家主子去!”
那婆子领着双桃二丫鬟讪讪地急奔过去。
后屋便传来一阵哭天喊地声。
凌安送了叶氏回房,自个儿便再回倚风阁去。
她坐定后,再猛灌了几口茶,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地感叹:“今日可真是太险了……”
“怎么个险法?”
院子里的黄槐树上传来一阵笑声。
凌安看见有个修长的影子映在窗子上,她急奔过去,果真又看见他。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他们在这样的场景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凌安仰头朝那个站在树梢的白衣男子笑了笑。
他还是抱着剑,蒙着黑衣,只露出两个眼睛来,今晚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出乎意料的好听。
婆子丫鬟们都出去了,他是料定了没人才说话的吗?
凌安并不害怕,他武功一看就很高,就算满院子里的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也许阿莱可能抵抗的住一时,但阿莱常住在垂花门后面的倒座儿房里,不能进内宅。
凌安欣喜地跑到树下,她腰间别的铃铛跟着响起来。
她又盯着看他的一双黑眸,不禁想看看他的真面目。
“谢谢!”她朝树上喊。
风“呼呼”地吹过,他高的仿佛就像站在那轮月亮上一般。
若不是他时常来给她捎信,她没有那么简单能摆定俞氏这般心思缜密的人。黄鹂儿几次通风报信给俞氏,都是凌安故意透露出去的消息。
“你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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