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时间后。
就在田冀沉思间,一个声音在房外响起:“公子,张侧已经追回,还请公子吩咐。”
“请张侧先生进来。”
“诺。”
不久,田冀便看见一个身材略显高达魁梧,但脸上却带着隐忧的中年人走进来。
“罪臣张侧见过公子,臣选马无方,累及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张侧一进入房中,见田冀冷漠看着他,以为自己被迁怒了,便立即请罪服软。
田冀一听,见张侧远远的便下拜请罪,于是立即起身,然后快步向前扶起张侧道:“先生快快请起,因为冀的缘故而连累先生,让先生受委屈了,受委屈了。”
张侧一听田冀安抚之语,更被田冀亲自扶起,并还见田冀脸上带着惶恐不安之色,顿时被感动了。
就在刚刚,当他听说自己因为公子冀坠车而被牵连,不仅被大王训斥没教好公子,而且还被驱逐出府。
本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名誉扫地,只能灰溜溜的返回鲁国,倍受乡人嘲笑,要屈辱度日了。
但不想,他才离府没多久,便被公子冀请了回来,而且还受到公子冀的礼遇。
此时,张侧不禁哽咽的拱手道:“公子,臣无能,不能教导公子骑御之术,当不得公子如此礼遇。”
“欸!”田冀摇头道:“先生何出此言,战马受惊,非人所能预料,要怪也要怪冀学艺不精,岂能怪先生。临淄之人,谁人不知,先生乃我齐国一等一的善御之人。”
张侧见田冀推崇自己的骑御之术,立即当仁不让的微微一挺胸膛,但面上却谦虚道:“公子过赞了,侧之骑御,只是一般一般,临淄胜我者还有几个人的。”
田冀心中一笑,作为齐王亲自指派给自己儿子的骑御老师,果然一说起骑御之术,便挠到了他的痒处。
接着,田冀又安抚吹捧了一番,然后突然长长一叹。
“唉~~”
“公子何故长叹。”张侧正在吹捧田冀仁德,忽地见田冀长叹,立即开口问道。
田冀一脸担忧的道:“先生,刚刚冀突然想起不久前我四十万齐军在济西被五国联军大败的事情,心中担忧,所以才哀叹一声。”
张侧同样露出忧色:“公子忧国忧民,正是齐国之福。刚刚臣在城中闲走,已经听说了此事,现在城中臣民无不在议论此事,都感觉难以置信。”
田冀点头道:“冀刚刚听闻此事,同样也难以置信,我四十万大军,就这么突然败了,而且还是因为我齐国大将军临阵逃亡而败,这简直不合常理。”
“呃!”张侧迟疑的看了田冀一眼,心中暗道:“大将军触子临阵逃亡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大王都以挖祖坟来强逼大将军进军了,如此暴虐不仁无德,大将军怎么会不跑!公子···不,公子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就算公子与大王一样,也不过是一死而已,我又有何惧!
不过,幸好太子仁德,不像大王。”
田冀见刚刚已经把心窝掏出来给自己的张侧,在自己开口后仅仅只是轻“呃”了一声,却没有附和自己,不禁觉得奇怪不已,同时也意识到大将军触子临阵逃亡一事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接着,田冀又想起刚刚仅仅只是一面之缘,便让他深感暴虐以及杀气极重的父王。
想着,田冀似乎已经知道张侧为什么不附和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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