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月殿周遭却好似真的沾染了晦气一般,一桩事儿未平又接着另一桩。
不过才过了几日,倒是齐齐失去了活力。
她在心里想着,却也未曾说出口来,只寻着细碎的步子往内,待在宫人通报之后,才见着柳嫔的婢子先行迎了出来。
“昭妃娘娘,咱们娘娘今日身子不适,着实是起不来身了,还望娘娘见谅。”
“怎么回事儿呢?”秋婉听着却有几分焦急,这柳嫔什么身子骨,怎么说倒便就倒了。
前几日看着虽是气色差了些,但举动尚且随性,怎么今儿个就连床都起不来了。
她一面往那边去,一面又急急道:“去请太医瞧过了吗?”
婢子一叠身的哭道:“我说了要去,可娘娘她不肯。”
“可不能惯着。”
秋婉着急,奔入到寝殿之内,但见着踏上的柳嫔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昏昏沉沉的依靠在被褥之上,眼神却已经散漫无光。
“你来了,唉,今儿个身子着实不大利索,白荷那桩事儿眼下可叫你放心了吧。”想她这般模样却还惦记着自己宫中的那些事儿,秋婉心中又如何不被感动,只晃着脑袋道:“这些事都不要你操心,你倒是看看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不肯请太医去瞧,不是小孩子啊,还怕人看诊。”
柳嫔摇了摇头,却不曾说话,但心底里却是稚嫩的很:“我不想要见太医。”
秋婉实在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柳嫔对这事儿就如此抗拒,只想了一想才又道:“你是不要宫里的太医来替你瞧,那外头的呢?我去找人给你请个民间的大夫过来问问可行。”
“都不行,我便是不要人替我瞧。”她说着好似有些急了。
秋婉本身并不是一个偏要别人按着自己意思去做事的强势的主子,可眼下柳嫔都已经病入膏肓,若再要拖下去,这条小命恐怕也得跟着去了。
“不行,你必须得去找人瞧瞧。”
说着又有些无奈,不过是望闻问切,搭个脉罢了,和至于如此抗拒。
柳嫔听着咳了两声,看着秋婉,似乎连心神都有些散漫,只在这时这才幽幽道:“我不喜欢。”
见她如此,秋婉心中一个咯噔,便是猜想这柳嫔如此恐怕早些年间莫不是经历过什么,才叫她对看诊如此抗拒。
她也无意去打听柳嫔的隐私,只想着要怎样说服对方,早点把身子养好才行。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好半晌,柳嫔不肯退却,秋婉却也是坚定无比。
见状,一旁的婢子也实在看不过去,只上到一旁这里对着柳嫔道:“娘娘,您都这样了,好歹叫人过来瞧瞧吧,这病若拖的大发了,受难的可不还是您自个儿吗?”
“瞧瞧,婢子都清楚这事呢,你可还不为自己的身体把把关。”秋婉说着也着实无奈,柳嫔见着几人都如此坚持,只得叹了口气。
又挥了挥手叫所有人退下,这偌大的寝殿之内,便也只剩下她与秋婉两人。
澎湃的暖炉内,烛火燃的正旺,烘托的小小一方屋内倒是暖意盎然。
秋婉坐的久了,确实觉得双手都腾出丝丝暖意,只又握紧了柳嫔,便见着她身子也开始回暖,才松了口气:“你这婢子倒是个做事的人,将你这屋子打理的也倒挺好,所以呀,你不光是要替自己考虑,也得想想这里若有了什么事儿,这一帮人可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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