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辰暗告诫自己,心中有了坚定的信念,停留在何县令身上的目光也变的更为清澈透亮。
何文光跪下之后仍一脸气愤喊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本官乃堂堂朝廷官员,岂可容你们羞辱。本官定要上奏参世子一本,纵容下人胡作非为欺辱朝廷命官。”
乔毅冷冷一笑:“何文光,只要有我乔某人在,你就休想讨得了好,你作恶多端陷害朝廷命官,我有证据能至你于死地,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乔毅你妄想颠倒是非黑白,洗清罪孽。你才是作恶多端,十恶不赦!”
“你…”
乔毅还待在说,陈辰摆手阻止,认真的打量了一眼舅舅的这位好友,他虽穿囚服但整洁干净,除了多日不梳的头发有些乱以外,方正的国字脸上也是干净爽气。
而乔毅也大大方方的看了他几眼,心里正奇怪自己在外并无人脉,更不可能认识世子,那世子为何会来帮自己?
莫非是自己有什么值得他们利用的地方?
“敢问上差…”
陈辰又摆了摆手,面带微笑的安抚他,随后望向一直冷眼旁观的李青:“县丞大人,不知你可愿意替世子查明这桩贪墨案?”
“不行,李青你不能,你没有这个权利。”
何文光闻言大骇,李青此人向来懂得明哲保身,也贯会落井下石,如今自己失势,此獠岂不是要再踩上一脚。
李青没有看跪在地上的狼狈身影,他满腹心事的站起身抱拳说道:“下官愿意。”
“上差,我认罪。求您饶了下官。放过下官。下官愿意替您鞍前马后,对您唯命是从。”
何文光这时跪着挪动双腿靠向陈辰,满脸惊惧万分。
这次是真的要栽了,如果此事能拖上一拖,那他还能依靠一些人脉替自己周旋,说不定还有命在,可要是直接让李青办成死案,那就谁也不会愿意救他。
何县令的诉求,在场之人都冷眼相待,李青将他带了下去,账房也跟着去了。
适才闹哄哄的后堂,现今只剩陈辰、夜莺、乔毅三人。
“乔主簿请坐!”
“多谢上差!”
他就坐在何县令刚才的位置,坐下便道:“多谢上差搭救之恩,下官万分感激。”
陈辰浅浅笑道:“乔主簿不必如此多礼,我也是受人所托前来施以援手。”
乔毅心中疑惑,自己根本不认识有这样的能人,竟能请动世子相救:“不知是谁?”
“在下的舅父梁实秋,说来我也该唤您一声叔父才是。”
“万万不敢当!应该是下官多谢上差与梁老兄的救命大恩。”乔毅站起身深施一礼:
“当年赶考时途遇匪患,梁老兄也曾经救过我一命,如今又受他一回大恩,乔某却没有助过兄长,真是惭愧啊!”
陈辰看了一眼他真诚的神色,轻声道:“乔主簿能得舅父真心对待,二位长辈的交情可见非同一般,那么客气话自不必多说。还是先说说让你陷入牢狱之灾的事。
这件事必须要处置妥当,不能留下让人诟病的把柄,否则会给世子留下隐患。”
乔毅的与投来的平静目光对视,郑重点点头:“下官掌管六安县的赋税钱粮,五日前发现收缴上来的税粮少了四万石粮食,何文光伙同县衙户曹做假账污蔑下官贪墨钱粮。
白字黑字写的有理有据,做的铁真如山,若非下官自知没有贪墨,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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