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阗村,王家大院。
占地十几亩的庞大建筑群坐北朝南而立,最先映入眼帘是两头张着大嘴的石狮子,好不威风,紧接着是清灰色石板铺就的七级台阶,高耸的朱红大门嵌满了密密麻麻的铜钉,每一颗铜钉都镀上了一层馏金,院子四周由两丈多高的粉墙环护,即便是猿猴也休想凭空飞度。
苏行褪下了粗布衣,换上一身带有宽大兜帽的墨色短袍,再用一块青布遮面,将自己的身形和面容罩的严严实实,只把眉眼部分露了出来,若是旁人看见,八成还以为是冥府之人夜巡凡间。
他仰视着在常人眼里高不可攀的院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这点高墙难得倒别人,在他看来却是形同虚设。
再次紧了紧左肩上的绷带后,苏行从腰间取出了一卷拇指粗细的灰白色绳索,那是他亲手从一条森然巨蟒的脊背里剖出来的蛇筋。
他右手略略一松,蟒筋如一道白练猝然展开,从头至尾足足三丈有余,可想而知那头巨蟒的身躯有多么恐怖。
这根蟒筋已被苏行用秘法多次淬炼,坚韧程度远远超过软鞭,重量又要大幅低于铁索,平时盘起来占用不了多少空间,随身就能携带,关键时刻可以当做暗器发动突然袭击,敌人始料未及之下往往被他得手。
此鞭一旦施展起来七步之内无人可以近身,群战之时很是好用。
眼下苏行正是要用这根蟒筋飞跃王道浔的院墙,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右臂高举过头,用力扭转几圈之后整条蟒筋凌空飞旋,呼呼坐响,看着蟒筋的转速差不多够了,苏行右脚倒退了半步,身子往后一仰,又猛的向前,借助腿上的蹬劲,“呼哧”一声将长鞭飞掷而出。
“啪!”
蟒筋精准地缠绕在院墙边的大海棠树上,苏行用力扯了扯,确认不会松懈后把右手在蟒筋的末端绕了几绕,随后他再度发力,几个蹬转之间就翻上了墙头,整个过程干净利落,左手连动弹的必要都没有。
活动了两下肩膀和手腕,苏行收好了长鞭,开始扫视这片里三层外三层的深宅大院,试图找到王道浔所住的卧室,因为最贵重的宝物肯定都藏在主人的卧室,或者什么密道之内。
既然来了,他肯定要血赚一笔,但一个人能带走的东西实在有限,所以他必须提前规划好什么东西该拿,什么不该拿,分量轻、体积小、价值高,同时满足这三点的物件才能入的了他的法眼。
正当苏行看准了路线,准备一跃而下时,内院倏地传来了一阵不紧不慢、略带幽咽的犬吠声,没过多久,又传来了一阵家丁的喝斥声,那狗呜呜的缩回了犬舍,不敢再叫。
苏下意识地躲在了树后,他运转内力,将双耳的灵敏程度催发到极致,只听远处有二人低声交谈,正朝前院而来。
“老哥,为何每个月初七半夜,府上的这条黑犬都会无端的吼叫,难不成是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个年轻的家丁问道。
“别瞎说,哪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么多人住在一起,什么脏东西敢来撒野?”年长些的家丁呵斥道。
两人打着灯笼兜兜转转走进了苏行的视野里,跟在后面的年轻家丁明显有些害怕,他哆哆嗦嗦地拍了一下前面人的肩膀,还没开口,就被年长的家丁一顿痛骂。
“你小子想找死啊?没听说晚上不能拍别人的肩膀吗?”
年轻些的家丁瑟缩着问道:“难道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
“你一天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值个夜班都把你吓成这样,怪不得你邻家的小姑娘连正眼都不瞧你一下,要没这胆儿,明儿给管家说一声,到账房领了工钱赶紧回家去!省的在这碍手碍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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