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个巡夜的家丁走后,苏行顺着墙头摸到了一处房檐上,轻手轻脚地踩着瓦片向靠北边的正房俯身走去。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进过的阴宅、凶宅多了去了,也没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敢近他的身。
“别说这些小鬼,就是狐狸精的尾巴小爷都能砍下来,要不是时间有点紧,我倒想看看那王半城拜的是什么神?”
抬头望了望王家大院后边阴森森的竹林,苏行猛然看到漆黑一片的幽篁里有几盏明晃晃的烛火在随风摇曳,他目力过人,定睛一看竟是一张供桌,桌上摆放着三牲,即牛头、羊头、猪头,在火光的映照下,一个人影在那又是跪拜,又是叩首,口中隐隐约约的还在念叨着什么。
“嘿嘿,还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该!”
对于这种作恶多端、欺行霸市之辈,苏行从来都不介意幸灾乐祸一下,竹林里面究竟是各方妖孽他懒得管,也管不了,在他看来这都是王道浔一个人的恶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给王道浔再来一个雪上加霜。
竹林中的那个影子应该就是王道浔本人,他不在房子里苏行更好下手,还省的用迷香了。
十几个呼吸后,苏行终于来到了王道浔的睡房顶上,房门有两个家丁看守,他准备揭开一片青瓦纵身跃下,但稍稍探知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在房顶下方还有一片木材铺成的楼板,为了防灰,楼板之间拼接的严丝合缝,如果要撬开楼板,很有可能会惊动门前的两人。
苏行又想破窗而入,木质的窗格他挥手之间便能弄断,直接破开一个大口子,进去出来都方便,可落到地上才看清楚那窗户也被防的固若金汤,窗边装上了十几根半寸粗的钢筋,这要是一剑砍下去……还不如撬楼板呢。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昏这两个看门狗,直接从正门进去,还省的瞎耽误功夫。”
权衡再三之后,苏行蹲下身姿,用手在地上摸索到了两块鸡蛋大的石头,他拈起一个,对着近一点的家丁瞅准了脸便打,“嗖”的一下,那人应声倒地,另一人见同伴遭了毒手,眼看着就要呼叫,苏行不等他张口,又是照脸一下子,这人也“扑通”倒下了。
见目标清楚,苏行大摇大摆的走上前去,借着微光查看了两个家丁的伤势,他出“盗”以来,只讲究谋财,从不害人性命,他不想妄结因果,劫财是为了救济穷苦百姓,但在没有生死大仇的前提下取人性命就不好说了。
“还好,没断气儿。”
苏行推门而入,掏出火石,点燃了一块树脂,开始在几个房间里上下扫荡。
这王道浔不愧是人送外号“王半城”,光床头就镶了五颗夜明珠,桌上摆着海里采出来的紫红色的珊瑚,卧室的茶壶是纯金铸造,连痰盂都是白玉雕成!
“果然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因左臂之伤,苏行只带了一个一尺来长的小口袋,不一会儿功夫便塞的鼓鼓囊囊,可别看袋子小,东西可不轻,这么点黄金、首饰加美玉,少说也有百十来斤。
“行了,见好就收吧,这么些‘脏物’已经够我忙活好长一段时间咯。”
劫富济贫可不是简单的把金银细软扔到百姓家里,价值过大,普通的老百姓消受不起,在苦主报案后,官府很有可能会把百姓手中的财宝没收,甚至因此将百姓治罪都难保。
要让百姓安心的把这些钱花出去,必须施展一些特殊的手段,将得来的黄金珠宝转化为面额较小的散碎银两,某种意义上事后处理这批财物比行窃还要棘手。
见此间事了,苏行吹灭了火光,右臂夹着口袋,一路小碎步不停,转转绕绕来到前院,他也懒得翻墙,径直推开门栓,没多久朝彻底融入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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