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寨子,见大家看着自己的一身红衣,马如珠坦荡荡将衣袖一展,身板挺得倍儿直。
她这双手一展,一手拿着板斧,那另一边的腋下,则是摔下来了一个口吐白沫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红衣,翻着白眼,脸上脏兮兮的,一头被树枝划乱的蓬发,已是不能分辨出当初得意模样。
就连马如珠低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这还是自己看上的那个风流倜傥的状元郎吗?
老马脸色略显奇特。“珠儿,女婿这一身新郎喜服都穿好了,是自愿的还是?.......”
他有点怀疑,这女婿是马如珠从别人喜堂上抢回来的。
虽然他怀疑,但是他没说。
“俺就说,俺们寨子里需要文化人吧!”马如珠一脸得色:“老马,你看看清楚,这哪里是什么新郎官的衣服?这分明是状元郎的服饰!”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扯徐衍落身上的红装,极尽可能的展示给众人看。
“人家新郎装锈着龙。你看这绣的啥,绣的是鸟,是以后要进翰林院的。你知道翰林院是啥地方不?是皇帝身边的,文官。文科状元要成文官的,自然是锈个鸟。”
这可是自己去“购买”喜服的时候,自己问了一嘴,那老板娘告知的。用在这时候,正正好有说服力。
她这婉婉道来是解释的是详细,但是老马的脸色却渐渐的变得阴沉下来。“小珠儿,你是说,你带来的这个人,是个状元郎?”
马如珠笑容一展,猛地点头。“是不是顶有文化的人?!”
老马手中酒杯失了重,哐当一声落到了桌子上。咕噜噜一转,又落到了地板上。
“啪——”一声,碎了。
“这人,是你抢来的?”
“自然是的!”马如珠自豪的拍拍胸脯。“老马你教的,喜欢就要想尽办法得到!抢就是最快的方法!”
听到这里,寨子里的人算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刚刚连声的恭喜和赞叹,都渐渐的没了声息。
像马如珠缺心眼的,寨子里几乎没有。
马如珠,到底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他们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的望着马如珠,又望向老马,心中皆是沉沉。
“怎么了?”十岁的老幺不理解这刚刚还热闹的气氛,怎么一下子冷了场,眼巴巴的问道。
这有什么不对吗?当家的就是这样教大家的啊......珠儿姐姐做的很棒不是吗?她可是这寨子里最会抢东西的人了,什么东西只要被她看上的,谁都抢不过她.......
马如珠也觉得不解。“怎么了?老马?”
地上奄奄一息那男子面色如玉,山根挺拔,此刻这乱七八糟的造型之下依然可以看出面相上的不凡。况且,还是个新晋的状元郎。
老马深叹口气,目光定定望向马如珠:“小珠儿,你可知道你招惹的是个祸事啊。”
岂会是祸事?马如珠大惑不解,正待发问,却见老马将自己的手重重一捏。再看,却是一支白瓷般的手冷冷肌肤覆在了自己肉乎乎的胖手上。
原是老马拉着徐衍落的手,与自己的手叠在了一起。
“不过,事已至此,训斥无用。”
老马拉着二人走向正厅之间,昏死的徐衍落则由众人正正扶起。
“吉时已到,拜堂!”
心中喜悦如浪般重重卷来,马如珠伸手接过翠花递来的大红喜帕,快准狠的盖在了身边人的头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吵吵闹闹的........还有美酒和烤肉的味道......是什么?这又是什么地狱?.......
徐衍落微微睁开眼,视线却被一抹红所遮掩。只听得耳边“夫妻对拜”一声嘹亮,头被狠狠的按了下去。
地狱里还会拜堂么?徐衍落皱皱眉。哎,等会,眼下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是怎么死的?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将自己砸了........那东西是.......
“礼成——送入洞房——”
身子突然腾空,双脚再不沾地。徐衍落惊慌失措如同溺水之人,攀住了最近的一棵大树。
树脖子有点粗,但是强壮,有安全感,还软乎乎的。
徐衍落抬起头,双眸不禁猛地瞪大。
面前一身红色,身姿壮硕之人,不就是.......
“你是那个——”从我屋顶上砸下来的人!
怀中有声音响起,马如珠低下头探看。正待此时,被后面急着闹洞房的众人着力一推,一个踉跄撞向了前方的门墙。
她一个灵活位移,可是怀里那人露出来的头,却正好撞在了门框上。
“嘭——”门框上的泥灰簌簌落下。
“呀,不好了!新姑爷又吐白沫翻白眼啦!!”
“快快快,打水来!打水来!”
“大喜的日子用什么水?来来来,用酒用酒!”
有人行动力超强,当即给灌上了酒。
“遭啦!姑爷白眼翻得更厉害啦!——”
一番骚乱,一夜热闹。
墙角下蟋蟀吱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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