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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意外

言下之意就是府里头没个规矩,这今日一出出的,没有哪个太太做的合规矩。

“太妃讲究的是个缘,不讲究嫡庶尊卑。”

苏芩嬷嬷说完就坐着,朝上头的老太太看去,老太太面色灰青,狠狠的瞪了一眼三太太。

“既然苏嬷嬷说有缘,那也是她们几个的造化,杨妈妈,去收拾离小姐们近的院子出来,拨几个丫鬟,伺候着。”陈老太太开口吩咐道。

“倒不用这么麻烦。烦请这几个小姐这几天打点一下,跟着奴婢启程”苏芩嬷嬷笑眯眯道。

陈老太太手里拨弄的佛珠停了下来,面色微微吃惊:“这么仓促?”

陈婉沁跟陈婉若对视一眼。

几个太太面面相觑,到底也没想过竟是这么急匆匆,就点了三个小姐启程去京都了。

“你们几个都回去吧,几个丫头也打点一下。”陈老太太挥挥手,只留下了苏芩嬷嬷。

屋里头得人都走了,陈老太太紧紧盯着苏芩,问道:“可是京都出了什么事不成?”

苏芩嬷嬷面色不变,不卑不亢道:“奴婢一应不知,倒是太妃有几句话托奴婢转达,前些日子,淑妃娘娘小产,圣上现下尚无子女。”

陈老太太心下了然,喊了杨妈妈送苏芩,杨妈妈在门口塞了个硕大的荷包在苏芩嬷嬷怀里,苏芩嬷嬷也没客气,接下了。

清心居。

陈大太太带着陈婉沁回来,还只到房里,就红了眼睛,抱着她,心头慌乱。

“沁儿,娘给你想法子,我瞧着你如姐姐的法子是个好的。”她想到五房的婉如,虽说惹的老太太发脾气,但是比起让女儿去宫里,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婉沁从她怀里钻出头,替她抹去脸色的泪痕:“娘亲莫要担心了,我瞧着这嬷嬷来,也就是存了心要带几个姊妹过去的,再说了,不过是去陪太妃念经罢了,女儿有法子回来的。”

陈大夫人瞧着她的样子,心酸不已。

陈三太太回院里,又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连着陈婉若站在旁边,摔碎的杯盏都在她脚边,秋姨娘跪在一旁,心绞痛的厉害。

陈婉悦在一旁瑟瑟发抖,不敢出声,陈婉童倒是跟着三太太一块,坐在桌前,说道:“娘,我说了,婉若这丫头厉害的紧呢,你瞧,这府里的小姐都去做娘娘了,连着这个贱坯子都去了。”

陈婉若眉头紧紧皱着,心下思量了一番,然后跪下去,地上的碎片大约是扎进了肉里,鹅黄色的裙子隐约沁出了丝丝血迹,秋姨娘心头恨意更重,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

“母亲,太妃断不会让陈府三个女儿都嫁进宫的,若是三个女儿都进宫做妃,前朝如何看待祖父?又教的旁人怎么看陈府?”陈婉若声音虽轻,但是讲的很笃定。

三太太一听,似乎是这个理,语气倒是平和了几分,问道:“那你说,这什么劳什子的嬷嬷,怎的让你们三个去京都?”

陈婉若眉头微皱,倒是摇摇头。三太太的脸本就黑,越发黑了,她眉头上挑:“你有没有法子,嗯?”

陈婉若睁着眼睛,望过她身旁的陈婉童,半响,似乎是在思考,然后摇摇头。

“母亲勿要急,若是从前祖母决定,还可以想个法子,那苏芩嬷嬷的决定既是太妃娘娘的决定,祖母断不会干预的,对陈家而言,不论是大房还是三房,亦或者是五房,都是陈家的女儿。”

陈三太太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是自己的女儿入不了贵人的眼,心里头憋屈而已。

秋姨娘眼瞧三太太气消了不少,忙站起来,从身边的丫头那里接过扇子,替三太太扇起来。

“太太,小姐说的是,莫说是太妃了,哪怕是老爷,也不会教三个小姐都进宫去。奴婢想着,左右也不过是借着太妃,一睹天颜,就指婉沁小姐一个人去,太招眼,左右才找了两个姊妹作伴。”秋姨娘吞吞口水,然后又接着说道。

“这宫里是什么地方,太妃那样聪明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婉沁小姐再机灵也是个小丫头,宫里到处都吃人,大抵是怕被旁的奸佞小人害了去,才一同叫两个姊妹打个幌子。”

三太太眉头上挑,拔高了分贝:“你是说,这三个丫头去了也不定去享福了?”

秋姨娘还没接话,她又自言自语“你说的也不错,那皇后贵妃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婉沁那丫头出身好模样也不差,断不会让没娘的四房的那个去,更别说这小贱坯子了。这么一说来倒是去给大房的那个当替死鬼去了。”吓得胡妈妈感觉扯扯三太太的袖子,三太太才觉得话说的有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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