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歧摸出一枚他山之石,正要施法离开。突然之间,袁师道原本紧闭的双眼,竟然一下子睁开了。
只见袁师道目光如炬,向那墙角暗处的镜中小人看了过去。张玄歧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手中的碎镜里,忽然闪出一道白光。随后,碎镜的镜面迅速黯淡下去,镜面上的画面很快便消失了。
一刹那间,张玄歧感觉那块碎镜一下子变轻了许多,竟像是镜中小人离开了碎镜,那碎镜变成了一块寻常的废铜烂铁。
张玄歧知道袁师道已经察觉,那镜中小人,想必已经凶多吉少。但是,袁师道是否知道,有人利用这镜中小人在窥视他?
更为要紧的是,他脸上的那道红线,诡异异常,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一时之间,张玄歧心里又惊又怕。
直觉告诉他,此刻见到的这个袁师道,与当日收他为徒的那个袁师道,大为不同。自己要是落在他的手里,很可能小命不保。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反复在问,袁师道和黑白无常脸上的那道红线,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自己离开逍遥山之后,有时午夜惊醒,在黑暗之中,依稀还会看见黑白无常裂为两半的那张脸,每次都会吓出一身冷汗。这个秘密要是不能破解,将会成为自己一生的梦魇。
想到这里,张玄歧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即起身,悄悄地离开法外苑,向着黑白无常的住所方向奔去。
走不一会,便来到了当日黑白无常栖身的那处庭院。张玄歧这一路疾跑闪现,动静颇大。或许是因为后山光线昏暗的缘故,四下里寂无人声,竟像是全山上下,除了密室中的袁师道,全都睡死了一般。
这一处庭院,大门紧锁。张玄歧纵身翻墙进去之后,只见这里也同自己的那个房间一样,竟是封闭已久,四处积尘。
他心中疑惑不已。黑白无常在逍遥山上,处境十分微妙。袁师道名义上将他们收容在逍遥山,其实说是变相的软禁,也不为过。他们要是还在逍遥山,应该仍旧住在这处庭院才对。难道,当日那个向自己示警的小纸人,便是他们的分身,他们也和自己一样,逃出了逍遥山?
张玄歧向着庭院深处,一间一间地查看。只见内外两进,所有的房间,都是房门紧锁,门上贴了符文封条。里进的大厅门外,更是横七竖八,贴满了符文。
张玄歧看到这里,心里忽然莫名地恐惧起来。他走到大厅门前,轻轻撕掉门上的符文。只见符文掉落之后,大门缓缓打开,微弱的光线之下,依稀可见,大厅正中摆放了一具棺材。
张玄歧心中一紧,犹豫了片刻,还是关上大门,点燃了一支犀角照明。
光亮之中,只见那具棺材有些异样,并非寻常的木质棺材,而是透明材质的。棺材之中,有一团黑影悬浮其中,似乎是一具人的尸体。
他走上前去,绕到那具棺材的侧面,这时看清了,那果然是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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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注满了水,呈现出淡淡的红色,一具尸体,正悬浮在水中。
待到张玄歧看清了那具尸体的脸,吓得倒退一步,几乎惊叫出声。原来,那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黑白无常!
只是,这尸体又并非他印象中黑无常或白无常的样子,而是和那个怪梦中出现的,脸上自上而下有一道红线,一半白一半黑,看上去诡异绝伦的黑白无常,一模一样。
张玄歧看到当日梦中出现的黑白无常,此刻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一瞬之间,他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些疑惑,似乎隐隐有了答案。
他仔细查看黑白无常的尸体,只见水晶棺中的水,之所以呈现出淡淡的红色,是因为被黑白无常的残血染红的缘故。
那黑白无常的尸体,此时毫无血色。白无常的那一半脸,自然是苍白无比,黑无常的那一半黑脸,竟然也显现出一层诡异的惨白。
张玄歧知道,黑白无常的这具尸体,在放入这具水晶棺之前,身上的血液,几乎已经流光了。不然的话,水晶棺中的水,不会只是淡淡的红色。
黑白无常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怎么会鲜血流尽而死,既然已经死了,袁师道为何不处理后事,而要将尸体封存在这里?这许许多多的疑问,张玄歧越是深思,心中越是不寒而栗。
他忽然想起来,袁师道曾经提到过,黑白无常的看家本领之一,便是以纸人分身保命的法术。当日向他示警,让他尽快离开逍遥山的那个小纸人,也是一半白一半黑,多半便是眼前这个黑白无常的分身了。在自己离去之后,那个小纸人去了哪里,是否安然无恙,跟眼前的这具怪异的尸体,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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