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故里脚底下踩着南风起,在夷陵城上空穿梭着。
他下方的夷陵城并无先前在路上见到的活着的高楼,有的只是一座座低矮的房屋,房顶还是由古老的瓦片铺就而成。街上有往来的马车与行人,若是不去注意情绪的失踪,这古纪元的朴实氛围很让陈故里感到舒服。
未知的环境与未知的危险,在陈故里拿起剑时就已经不值一提了。
魏焉楼仰头咂巴着嘴,“这刚睡醒的就是不一样。”又咧嘴笑了笑,也将手中的三公子一拍,御剑向城中心飞去。
剑者,为不平者出。持剑者,为不平者无畏他耳。
古纪元时的江湖上常有这种说法:刀是一往无前之兵,向前便是持刀者唯一需要做的。
而剑者,有前后双刃,对称的剑身也暗示着持剑人用剑时需顾前亦顾后。
但陈故里记忆里,师傅教自己的剑不是这样的剑。
自己自第一次握剑时起,剑身从未有向后过。师傅教的剑是向前的剑。
“你的剑身后会是你想要守护的,所以你的剑只应该向前。”
这是陈故里记忆里对师傅说的话印象最深刻的一句。
陈故里脚下的南风起不停抖动着,嗡鸣声混杂着划破空气的响声,好像正兴奋地奏着久别重逢的欢歌。
陈故里想起自己练剑时,自己最爱的这柄剑总爱在风起时发出阵阵欢愉的嗡鸣,自己也总愿意在夜里迎着南风,挥剑向前。
此时的下方,立着一座古朴的酒楼。清晨的露水沿着瓦缝淌过,楼内却无半点该有的热闹。
酒楼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白衣人,从外形上看体格甚是壮硕。
注意到半空中御剑的陈故里,那人缓缓起身,“咱大老爷们从来不怕事。”他哂笑一声,蹬地而起——
金属的尖锐撞击声将陈故里从思绪中惊醒。
右脚向前虚踏,剑柄随之扬起,南风起被陈故里握住,又紧接着向来人的方向挥出,剑身与前方的一点寒芒的碰撞迸射出丝丝火花,两人在这次碰撞的瞬间齐齐落回地面。
陈故里毫不犹豫又接连着挥出几剑,剑刃四周带起凛冽的风,将眼前的刺眼寒光搅碎。
那是一柄长枪。
陈故里看清了,眼前身着白衣的人,正单手握着一杆长枪,接连刺出数枪后,又紧接着一步向后跨出,与陈故里拉开了数尺距离。
此时魏焉楼也正好赶到,负手提着三公子,立在白衣人的另一边。
“驿站的人?”那人的音色极为厚重,陈故里听起来只觉得声音在耳中炸开。
“呵,多管闲事。”那人又一步猛地从两人中间掠出,脚下扬起大片尘土。
陈故里虚按下手中的南风起,眼前的尘土瞬时被吹散,只见那人已脱下身上的白衣,只身着贴身的锁子甲。他的另一只手中,却是出现了另一杆长枪。
“西楚兵家?”魏焉楼打量着那人手里的两杆长枪,“你在夷陵城做甚?”
“大爷在哪你小子怎么管的了!”话音未落,两杆长枪分作两个方向朝陈故里二人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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