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很快就有人递来了一只茶盏。
沂俐接过茶盏,将茶盏里的液体猛的灌了下去。
等到那液体“咕咚”一声被她咽下去时,她才意识到那茶盏里装着的是药。
她抓住喉咙,干呕了起来。
那只给自己递来茶盏的手又递来一颗糖,那只手将糖塞入她口中,又轻轻扪住她的嘴。
她有些懵。
这个人不是长桑。
这个人该不会给自己下毒吧?
不对,谁敢溜进集美宫给自己下毒?
她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那只手。
“长桑呢?”
那人声音里带着浅浅笑意:“郡主,您那日让长桑在雨里跪了四个时辰。”
沂俐有些迷惑:“南奕?”
男子轻轻拂开她的手,行礼:“臣在。”
“长桑呢?”
“病了。陛下已经派了太医前去为长桑诊治了”
沂俐“哦”了一声,扯开了包裹着脖子的布巾。
她打量着一身朝服的南奕,越发迷惑。
“你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召见,臣刚从皇后娘娘那边出来,路过集美宫,想着郡主昏迷不醒,便想着进来瞧瞧,谁知……”他耸耸肩“谁知郡主醒来了。”
他从梳妆台边拿起牛角篦,细细地打理着她乱做一团的长发。
“郡主查临风楼为何会弄得如此狼狈?”
沂俐半躺在南奕腰腹上,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南奕,你是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南奕从她床头的小瓷瓶里倒了一点桂花油抹在了她的发梢,温和地笑了:“我为何要杀郡主?”
沂俐默默地掰着手指,沮丧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改日再说罢。”
南奕放下牛角篦:“可是集美宫护卫里出现了叛徒?”
雕花床边烛光摇曳,沂俐咬着下唇,换了个姿势倚在南奕身上,她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眯起眼睛,神情越发捉摸不定。
若是集美宫护卫当真出了叛徒,那就麻烦了……
“南奕,你这几日就留宿在集美宫好不好?”
她抬头,恳求似的扯着南奕的衣袖:“南奕哥哥,长桑不在,又有人追杀……我……我害怕,你就留下了好不好?”
南奕瞧着她泪水盈盈的双眸,心软了。
他抚了抚她的面颊,有些无奈:“这……这怕是于礼不合罢?”
“什么礼不礼合不合的?大不了让陛下派人重新编一套礼法呗,我倒是想看还有谁敢在本郡主背后乱嚼舌头跟。”
南奕有些无奈地扶起了她:“郡主,说了多少次了……”
沂俐撇嘴,趴在床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可是……可是我害怕嘛……”
南奕轻叹一声:“行罢,横竖拗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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