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妹妹高京京来电时,高建正躺在床上拿手机在看一部农村苦情戏。
“京京,最近工作怎么样?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谁知寒暄未完就被高京京硬生生按了暂停键。他听到对面干硬地叫一声哥。
怎么听上去在生气?高建诧异。
对面说,“哥,你突然撒手不管,算怎么回事儿?你不能不管爸。”
“对不起,我没搞清状况。出什么事?”
“老头儿身上没钱了,一句话都没说,招呼也不打一声,大老远跑来我们家要钱,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吧。我知道你上夜班上得多,不愿打扰,昨晚我就没给你打这个电话。哥,我知道你养爸妈十几年很不容易,你家的经济状况我也不是不了解,但这样做…我不说难听,实在有失章法。那天我请同事来我们家吃饭交流,正招待时老头子突然过来敲门,进屋也不顾一屋子客人张嘴就是要钱。当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我不好意思跟爸说,就你们家这种做法实在实在欠妥当。你知道他们现在背地说我什么?说我在公司里看着人五人六,实则是衣冠枭獍。我以后还怎么在公司管我手底下的人?我的意思很明了,我不希望你们再搞什么突然袭击,打我个措手不及。你若是真的不知道老头子没钱了,麻烦你以后多留心;若是真有急需,不用挂不住面子,直接微信知会我即可,不必让老头子再来回跑。爸那边我给了两千元现金,嫂子那边我也微信转去两千块钱,提醒她收取。我还有会要开,回头细说。替我向嫂子问好。”话毕,另一头立刻挂断。高建抬头,发现罗田捏着手机站在门口,屏幕上是和高京京的微信聊天界面,上面有高京京刚转来的两千块钱。高建愤懑地道,“转过去四千说不需要。妈蛋,我冤死了。”
高运博从宋霞办公室缓步走出,何小楷被宋霞留下。高运博决定先不回班,他实在不愿再次接受众人目光洗礼。何况事已至此,这么正大光明的逃课机会他并不想浪费。于是他把耳朵小心翼翼地贴在宋霞办公室的门上,偷听屋内二人对话。宋霞在说,“何小楷,你这次考试是不是抄别人的了?”
高运博屏住了呼吸,左右张望,看有没有路过巡视的德育处老师,或拖地板的清洁阿姨。办公室里何小楷的声音异常镇定,“没有。”对此高运博打心底佩服。如果高运博被这样质问,说不定声音都抖得不行。
“没有?”宋霞提高了音调,说,“我看见你抄人家高运博的了。你说不是你?”
何小楷辩解称,“高运博也抄了王溪林的。”
高运博听到这儿,差点吓得拔腿就跑。他心想,妈了个巴子,这个杀千刀的,你抄老子的老子刚才都没告诉宋霞,你现在装哪门子正义使者。
随后他听到宋霞说,“不可能。”语气之斩钉截铁,让高运博凝固在门外,以为自己愧对了宋霞的信任,直到宋霞补充,他比王溪林高6分。愧疚掉进肚子里转为欣喜涌上来,他心想,难不成英语可以逆袭?我靠。
直到宋霞补充道,“我记得他考86,班里最高分98.5。你74。连张岩也都只考了86。最近你们男生怎么回事,集体退步,太说不过去了。”
高运博听罢险些休克。他觉得自己不能再待在这儿了,太闹心。
高运博一路小跑到班级门口,他推开门小声说,“报告。”
张莉看了他一眼问,“说完了?”
高运博简单应了一句是的。
“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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楷呢?”
英语老师把他留下了。
张莉说,“回去吧。”等高运博回到座位上,张莉没忍住补充一句,“下回捂着点,别让别人抄你的,弄得你自己很麻烦。”
“知道了,下次注意。”
何小楷几乎踏着下课铃回到教室。张莉只瞪他一眼便没再说什么。王溪林立刻奔至高运博座位旁仔细询问,“情况如何?真是作弊的事?你说说你说说…”
等他这样“你说说”了十几次之后高运博才得空答,“宋霞说希望请我和何小楷帮她大忙,给她儿子辅导物理。别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
王溪林愣了半天,最后还是憋出一句为什么。高运博道,“她儿子也是在上初三的一男孩。你知道吧,我运动学和力学好,何小楷电学好,所以她就想让我们帮他儿子一把。宋霞说要我们加个微信,然后我们三人弄个群,每周五在群里视频聊天,开线上会议,给他儿子物理作业答疑。”
“为什么不给找家教?不愿花钱?”
“找了,他听不懂,或是自己不愿意学,听不进去。所以宋霞就想了,让我们给他讲,用同龄人之间容易接受的语言。我也不知为什么所有老师都这个逻辑,以为同龄人讲题更容易接受。我们哪儿能讲出花来?同龄人间讲题,只是解题逻辑同样混乱罢了,共同混乱,有什么好。”
“今年北京中考不是搞选科,为什么不刨掉物理改选其他?”
“是的,刨了。但他们学校奇葩,要求所有学生平时月考和期中期末时必须全科参加,全科及格,大小考试都要登成绩,都对能否领到毕业证有影响。那个学校好像还是宋霞凭借外出调研积攒的人脉托关系进去的,民办中学。这几年民办初中不是前景乐观吗,据说教学质量奇高,升学率连续五年碾压市公办,当然了,学费死贵,压力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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