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不会再与那个瞎眼男人有交集,是命运?还是缘分?
雪狼不清楚。
后腰上的伤口一直在渗血,她全身火烫,趴在马背上,在意识薄弱之际,神识溃散之时,她再次来到了瞎眼男人的别庄,或者,在雪狼的记忆深处,对那个瞎眼男人没有防备,觉得他完全。
雪狼的声音很轻,外面的护卫没有发现她,她记得别庄里有一个药房。
“你受伤了!”白绫缚眼的男人声音清冷。
房中昏暗,一身雪衣的男子格外显眼。
雪狼坐在地上,靠着药柜,呼吸急促,来到这里,已经用尽了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别赶我走,我没地方可去。”
伤在后腰,她只是粗鲁地包扎了一下。
“不止血,你会死!”瞎眼男人再度开口。
她浑身的血腥气很重,因为失血雪狼更觉晕眩。
“我这里没有丫头……”
雪狼最后的意识是她轻轻拽住了瞎眼男人的袍袖,力量并不大,或许,他只需微微一动,便出扯出自己的衣袖,她手上有血污,雪白的袖上立刻印出了鲜红的指印,他眉头微紧,下一刻雪狼就觉得自己会被大力地甩开,然而,他却没有,居然慢慢蹲下身来,他的脸在雪狼眼前放大又渐渐模糊,然后她阖上了眼睛。
房门从外被推开时,雪狼就已经醒了,后腰有伤,她是趴在床上的,眼睛一睁便看见一个蓝色护卫装的男子手里端着个大托盘从外面进来,托盘中一边放着一个药碗,里面盛着药汤,散着涩味,冒着热气,一边是一套折叠整齐的素色衣袍,那男子的脚步很慢,有些摸索,雪狼微微抬眼,发现在他眼上竟也缚着一条蓝色的巾子。
瞎眼男人身边的近卫也是瞎子?
雪狼本能地想搜寻自己的“悲笛剑”,极细小的声音,蓝衣男子微微侧了一下头,出声询问:
“姑娘是醒了?”
如此细微响动就听出了异样,护卫根基不错,雪狼问:“你是谁?”
“在下蓝钰,是我家公子的近卫。”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几上,蓝钰后退一步。
“你也看不见?”
“在下看得见,是我家公子说,您或许不想让人看见你的模样。”
真体贴,雪狼在心里低喃了一句,她身上的衣服还是自己的黑色的夜行衣,由背上的伤处被剪开,露着大片的肌肤,伤处已经上过药了,绷带缠得有些紧,血也止住了,后背的衣衫因凝固的血变得有些硬,烧灼般的疼痛袭来,额上浸出大片冷汗,她深深地抽了一口气,“谢谢!”
“您的伤,是我家公子上的药。”蓝钰直挺挺地站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府里规矩严,不让外人进。”大概想到雪狼也是外人,蓝钰顿了顿,继续说,“我们这儿没丫鬟婢女,没婆子嬷嬷,衣服您只能自己换……”
“知道了,你先出去。”
“是。”蓝钰退了出去。
雪狼惨白的脸色突然晕出一抹红潮,她心里没什么男女大防,她一直就在男人堆里混的,但想着自己昨夜光裸着后背对着个男人,她仍是有些发窘,还好那男人是瞎的,不然,她也会把他戳瞎吧。
雪狼觉得自己丢脸也就这么几回,屈指可数,单单就被这瞎眼男人撞到了两次,她是该粉身碎骨以还恩呢,还是该杀他灭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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